也要自己的情,也要自己的愛。憑什麼我得不到的,卻要眼睜睜看著你們得到了?”
蘭芽心下便是狠狠一沉。
“所以你不會讓我如願,是麼?說吧,你想要怎麼樣?若逼急了我,也請你好好想想太子殿下的安危!”
蘭芽死死盯住吉祥:“我當日是如何幫你母子,如何將太子殿下推上儲君之位的;我就也同樣能幫宸妃母子,能將四殿下同樣推上這個位子。”
吉祥冷笑:“說得容易。太子是國之根本,豈容變更?此時我母子早已今非昔比,不光我會豁出性命去護著我兒子,就連皇上,連這宮廷內外的人,也都會拼了全力護著我兒子。你嶽蘭芽是隻手遮天,可是天那麼大,你遮不全的!”
蘭芽深深吸氣:“說,你究竟想要怎樣?想要大人和我都死才放心?”
“不。”吉祥搖頭:“我怎麼會讓你們死?我只是不能忍受你們兩個雙宿雙飛。我倒是覺著你們從前的狀態就很好,一個在朝,一個在野。”
她上下打量蘭芽神色,緩緩綻開笑顏:“我怎麼捨得讓你死?你活著,還能替我辦事。所以只要你改了主意,這輩子別想跟他雙宿雙飛,我就饒了你們和你們的孩子,讓你們都活著。”
“只不過,我要你們活著相思罷了——就跟我一樣。”
蘭芽心痛如絞,卻稍作思忖,便毅然點頭:“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能放過大人,放過我們的孩子,我就一直陪著你守在這宮廷裡,陪著你護著你的兒子!”
吉祥笑起來:“真乖,這樣就好了。”卻忽地回眸,眼光放寒:“可是你這人的話向來半真半假。你這麼答應我了,我就能這麼信了麼?所謂口說無憑,真心難見。”
蘭芽心下絲絲縷縷地疼:“你又想怎麼樣?”
吉祥目光一轉:“讓我想想。稍後我就給你答案。”
偏殿外傳來太子清甜的童聲,在夜色裡卻是超乎年紀的沉穩。
“娘,蘭伴伴,你們二位可在門內?”
蘭芽和吉祥便同時噤聲,互視一眼,急忙都各自收斂形色。
開啟殿門,吉祥先迎了出去:“兒啊,有何事?可是皇上那邊有了什麼狀況?”
蘭芽便也跟了出來,立在門檻外遙遙向太子見禮。
太子的目光便只朝蘭芽漫了上來,卻是看都沒看自己的孃親。遙遙地只向蘭芽伸出手來:“蘭
伴伴,怎麼去了那麼久,叫本宮好找。伴伴快來,本宮有要緊的事與伴伴商量。”
太子說著徑直走過吉祥,走到蘭芽身邊,伸手用他小小的手握住了蘭芽的手。然後毫不遲疑地領著蘭芽走下臺階,徑直越過他娘,走向了更加寬闊的殿前廣場。
吉祥重重一怔,蘭芽也沒想到。
待得走得遠了,太子才緩緩道:“伴伴,想來我娘又排揎了伴伴吧?都怪本宮來晚了一步,才叫伴伴又受委屈了。此時周遭無人,伴伴若想落淚便請隨意,本宮會陪著伴伴。”
蘭芽心底一熱,眼眶也跟著潮溼了。
“殿下,奴儕不敢。”
太子輕輕嘆息:“本宮只是遺憾自己還是個孩子,有時有事無法盡數都明白,所以不能在關鍵時刻護在伴伴身邊,無法每一次都讓孃親傷不到伴伴。只是請伴伴記著,今日孃親欠了伴伴多少,來日等本宮長大,一定加倍償還。”
小小的儲君許下這樣重的承諾,身為人臣,蘭芽也是欣慰。
只是……這世上就算以帝王之尊,卻也不是任何事都有能力補償的。
只是他終究還是個孩子,能在這個年紀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已無可怨尤。
蘭芽便蹲下來,單腿跪地,握住太子的手腕:“殿下不必補償奴儕。若殿下真有此心,便請跟秦學士好好用功唸書,將來當一個千古流芳的好皇上,福祉萬民,護佑天下。叫天下人再不必做為難之事,讓萬民安居樂業,好麼?”
太子毫不猶豫,重重點頭:“好!”
。
夜深了,大包子也跟蘭芽說,該送太子回東宮歇息了。小孩子禁不起這樣熬夜,更何況明早天不亮,太子又要起來唸書。
蘭芽便親自送太子回去。
吉祥走回皇帝寢殿,皇帝此刻燒終於有些退了,神智清醒過來。除了身子還有點虛,已是沒有大礙了。
吉祥親自給皇帝喂水。
大殿靜靜的,兩人有些相顧無言。
這多年的事,這多年的話,真不知從何說起。
皇帝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