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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部分

片。

楚流煙心中一驚,慌忙扯開剛剛給徐碧儀蓋好的錦被,探觸了一下徐碧儀胸口部位,也覺得隱隱發燙。

徐碧儀卻閉著眼睛,口中不斷的胡言亂語的說道:“殺了我,殺了我,不,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馬秀英大驚失色,抓過了徐碧儀的手想要安撫一番,話未出口,只覺徐碧儀的玉手冰涼異常,心中一驚慌忙對著楚流煙說道:“楚姑娘,碧儀妹子臉上滾燙,髮髻之間隱見汗跡,手上卻是大為異樣,觸手冰涼,實在是奇怪。言語之間又是如此乖謬,大背常理,莫非真是得了什麼失心之症。”

楚流煙聞言,便從馬秀英的手中抓過了徐碧儀的手一摸,細細把了把脈。直覺脈象浮緊不定,似為外邪困遏所致。隨手便翻開徐碧儀的嘴角一看,只見徐碧儀舌紅苔黃,面色紅赤,不由微微的點了點頭,知道自己推斷的不差。

看出了徐碧儀的病症之後,楚流煙心下頗為安定了一些,轉頭對著憂形於色的馬秀英說道:“碧儀妹子體若燔炭,手足冰涼,應當是剛遭喪子之痛,衷心悲鬱,邪熱內鬱於裡,不得宣洩,此乃風熱之症,如是對症下藥,用柴胡,升麻等藥製成方劑疏邪清熱,發熱散邪,令碧儀妹子體內積蘊的邪熱外達,便可霍然痊癒。馬伕人不必過於憂心。”

馬秀英聽的楚流煙說的頭頭是道,條分縷析的非但說出了病症,連如何治癒的藥方都說了出來,心中也轉而為安。不過略略有些好奇的問道:“楚姑娘,沒有想到你對醫理一道精通如廝,為何從前並沒見你說過此事。”

楚流煙的這番學識都是母親留下的手札中學來的,若是據實相告,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了,故而楚流煙不得不託以他辭,微微一笑的說道:“早年在鄉居的時候,有個醫術高明的老郎中比鄰而居,老郎中也收了幾個徒弟,不過那些徒弟們不肯用心向學,後來都被老郎中打跑了,不過這些弟子雖然不肖。不過裡頭還是有些人貪圖老郎中醫術,有聽聞老郎中有一本視若至寶的醫書,就是華佗傳下來的絕世醫書《青囊子》,便夥同了幾個青皮無賴上馬明搶。老郎中被他們打成了重傷,依舊不肯說出醫書藏於何處。”

聽到此處,馬秀英忽然插口說道:“吳國公當年也是有此發跡,這些人青皮無賴裡頭,有沒有他的手下。”

楚流煙搖了搖頭說道:“朱大哥雖然當年也是年少輕狂,浪蕩無行,不過平生自負行俠仗義,欺負老人的事情自是不肯做的,對於手下的兄弟也是勒羈的甚為嚴厲,故而那次來的青皮無賴沒有一個是朱大哥手下之人。”

聽的楚流煙誇讚自己夫君,馬秀英有些羞紅著臉說道:“當年我父硬要將我下嫁給吳國公,當時我心中有些不願意,後來吳國公傾心相求,我又見他英雄了得,最後方才轉變心意的打定了主意,將自己的終身幸福託付於他。”

馬秀英似乎是在追撫往事一般的輕聲道來,臉上居然現出了難得一見的少女般的暈紅來。楚流煙一聽,心中不覺有些欽羨。心中想來若是自己當年答應了朱元璋,可能眼下成為吳國公的夫人的,極有可能是自己,而不是眼前的這位馬伕人了。

此念放在心間一轉,楚流煙不由大為責怪自己,如何可以這麼想,心頭雖是如是責怪,面色不覺也有些發赤。

只聽得馬秀英的語音霍然一變說道:“我只道是今生託付給了一個痴情與我的奇男子,想來此話定然是琴瑟相和,互持互助,相敬如賓,白頭偕老了。故而不曾反對他納幾房妾侍,卻沒有想到他竟然被新近所納的那個狐狸精李凝絡迷的七葷八素的,旬月之間,未曾回來歇宿過。男人的心,真是海底的針,對於傾心之時,是何等的卑躬屈膝,任勞任怨。而今來了新人,他卻喜新厭舊,將你置之一旁,不理不睬,棄若蔽履。”

聽的馬秀英如此說來,楚流煙不覺出口為朱元璋辯稱道:“眼下戰亂頻仍,吳國公操心國事,冷落了夫人自然是有的,不過未必就是秋扇見捐,若是時局平靖了一些,吳國公有了閒暇,自然會和夫人多多團聚的。夫人也不必妄自鄙薄了自己。”

馬秀英聽的楚流煙這麼說,不由“撲哧”一聲笑著說道:“傻妹子,你不必替你的朱大哥說好話了,怎麼說我也是和他做了多年的夫妻,他眼下對我如何,我心裡頭還是清清楚楚的,不過說起來這畢竟是我的家事,也不能在你面前多做抱怨。你還是說方才的那件事情最終到底如何收梢好了。”

楚流煙聽的馬秀英一語便揭穿了自己心裡頭的想法,不由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心中便平靜了下來,想了想方才的話頭,便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