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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周氏被個丫頭頂的心肺發堵,想擠兌兩句,又顧著她是大太太的心腹丫頭,只有討好的份,勉強笑了笑,說了囫圇話:“這事就請大太太費心了,待三爺回來聽說,想必也是這個意思。”

藍玲告辭,轉身就沉了臉,捏著帕子疾步回去大房。

她一走,養娘許氏就將周氏堵在椅子上,不住的拍著手背,眼睛紅著道:“奶奶,您不能這樣啊,別說姓孫的靠不住,就是靠的住,你是三爺的人,如何就隨了那人去?”

任憑養娘急的滿嘴燎泡,周氏只繃著臉不吭聲,卻還去翻那雙男鞋來做。養娘見狀一把搶過來丟到地上,道:“作孽呦作孽!……”

周氏這才捂著臉哭:“我有什麼法子?若是三爺待我好,我也不會如此,這怎麼能怪我?再說,我已經是表哥……他的人了,表哥也應了會想辦法把我弄出去,還說要八抬大轎的娶我做正頭娘子,養娘,你一向疼我,怎麼這回就橫豎阻撓?養娘不想想,三爺院子裡日後指不定要進多少水嫩的姑娘,待我年老色衰,又不得三爺待見,日子如何過的下去?”抽了帕子細細抹了淚,揚起頭咬唇道:“如今我是明白了,嫁人只做正房,再多的富貴也要有正經名分才行。”

養娘聽聞淚流滿面,一時不知怎麼勸好。

再說藍玲回去稟明大太太,細細回憶周氏的舉止神色,疑惑道:“總覺得周氏不對,又看不出哪裡不對,真奇怪。”

大太太卻沒太在意周氏的變化,被男人冷落,性情寡淡也是尋常,她只想著怎麼處置孫、錢兩個婆子的事,頭疼道:“你去春曉那裡探探底,看她與洗衣房的王婆子是個什麼干係,若這事只是王婆子與吳婆子相鬥,倒也好辦,就怕牽扯別的,特別是如今春曉風頭正盛。”

藍玲心下哀哀,明明是長房嫡脈,還是個長輩,偏偏要看人臉色過活,以前交好個姨娘也就罷了,畢竟鳶露苑裡還沒正經主子,如今卻是連通房丫頭都要巴結,不禁喪氣,磨磨蹭蹭好一會兒才帶著兩匣子點心去了下院。

等她到了下院卻不見春曉,屋裡的丫頭倒十分懂事,將她迎進去,上了一杯溫茶,她一吃便品出比周氏那裡的茶不知好了多少,又聽叫做思嵐的道:“姑娘不愛吃茶,這些茶都是給三爺備的,藍玲姐姐細品品,說是貢茶呢。”聞言可把她驚的呆了呆,緩過神來都有些不敢喝了,暗自驚歎:怪不得太太說春曉風頭正盛,可不是嘛,連老太太屋裡也不捨得吃的貢茶也能拿來招待丫頭,且還說什麼姑娘不愛吃,顯見是寵的沒邊兒了。

這麼想確實是冤枉春曉了,春曉不愛茶,偏愛白水或是新鮮的果子壓汁,倒也不是一滴茶不吃,偶爾也會吃茶解油膩,既然只是用來解膩的,自然屋子裡的許多好茶特意為龔炎則備的。

藍玲也如素雪那般打量了屋裡的擺設,而後笑著道:“不知姑娘去哪了?”

思嵐道:“不曾走遠的,就在後邊的園子裡遛彎,姑娘說總在屋子裡待著手腳都僵住了,要活動開就不容易染病。”

藍玲默默品著茶,笑說:“姑娘懂的真多。”這時瞧見暖閣裡出來個丫頭,卻是認識的綠珠,笑容真摯許多,站起來道:“你怎麼在這兒?”

綠珠愣了一下,忙笑道:“姑娘這裡缺人,我自是要回來的。”說完餘光就瞥見思嵐撇嘴,她臉上一熱,微微低了頭拉著藍玲一起坐下,藍玲已經在說:“這樣好,這樣再好不過,你不用再受苦,也圓了你們主僕的情義。”

思嵐越發聽不得,說道:“你們敘舊,我還有事要做。”說完扭了身子進了西屋。

思嵐走開正合藍玲的意,綠珠也能放開手腳,兩人暗暗舒口氣,似有所感的相視一笑,藍玲便拉著綠珠的手悄悄道:“看如今這光景,三爺是真疼俞姑娘,三爺常來這,你也能一解相思了。”

綠珠臉上慢慢泛紅:“我在周姨奶奶那裡吃苦受罪這麼些時日,只怕三爺早忘了我。”

“唉,說來還是運道,你若也如春曉似的,只侍候一回便懷上個一男半女,現在不知誰是丫頭誰是姑娘呢。”見綠珠聽完神色黯然,不由嘆氣,轉了話頭,打聽孫、錢二人的事,只綠珠也才跟過來幾天,並不太清楚。藍玲又坐了一陣,未曾等到春曉回來,便先回去了。

不說大太太如何犯愁,只說春曉在園子裡遛彎,舒展筋骨又伸胳膊壓腿,將跟著侍候的小丫頭看的一愣一愣的,春曉壓腿的時候便讓她守在邊上,自己撩了裙子壓了一陣,舒展了差不多半柱香,又招呼小丫頭在原地等她,她順著鵝軟石鋪的小路慢跑,除去頭兩天跑的艱難,這幾日漸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