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車輦行馳,跳下了馬車,一著地在地上打了個滾方才站起來。
皇帝又氣又惱,又覺好笑,尤其是看到慕容恆打滾的樣兒時,“真是混賬,早前不肯納妾,只說要娶正妃,現在人都娶了,還不肯納。”
慕容恪看慕容恆又莫名地覺得好笑,甚至還隱隱有些輕鬆,就如皇后所言,慕容恆沒有野心,就憑他看重溫彩的專情,就不堪重用,太重情的皇子是不適合做皇帝的。“父皇,四弟只是太看重雍王妃,你多給他些時間。”
“你後宅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少。妻賢夫禍少,你宮裡有多少姬妾滑胎了?有時候身為男子就得有些手段,對那些背裡使亂子的禍宅女人就不能心慈手軟。你宮裡也再添幾個姬妾吧,早些育下皇孫,也好讓朝臣們安心。”
“是!”慕容恪沒有拒絕,對他來說這是無法避免的。
皇帝道:“一屋不寧,何以寧天下。好自為之,別再讓朕聽到你後宅那些瑣事,你現在膝下無子,對於一代儲君無子可是大過,連有孕的妻子護不了還靠母親幫你護著,你還當真有能耐!”
他們父子已經很久沒這樣說話了。
皇帝的話雖然嚴厲,卻也有道理。
慕容恪垂首聽著,賀蘭雪執掌太子宮以來,一直在用心追查太子宮姬妾滑胎的事,的確,皇帝這話讓他無地自容,謝良娣、周良媛有用,不敢住在太子宮,還住到鳳儀宮保胎,他怕的不就是有人背裡下黑手麼?
看來,不抓住這個背後的惡婦,他一日也不能安寧。
不僅要抓,抓住後還得將她千刀萬剮。
“遇到困難,逃避不是法子。姬妾懷孕就送到鳳儀宮,難不成要你母后照顧你所有的姬妾,你母后要打理六宮已夠繁重,你身為兒子不為母分憂,還給她添事,這可是孝道?”
慕容恪臉上微紅,那是愧色。
皇帝又道:“慕容懀�淙惶吧��珊笳�兔揮姓庋�⒛茄�氖攏�庖壞閔纖�饒闈浚�ㄓ瀉笳�材��悴拍馨殘牟倮凸�隆!�
“兒臣恭聽父皇教誨!”
“若非朕看不下去,才懶得過問你後宅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一轉手拿了一份奏摺,看了一半便擱下了。
慕容恪心裡想著,這太子妃還得早早定下人選,否則太子宮就會攪得難以安寧,可是他該立誰為太子妃。
鄭良娣麼?不行,這個女人讓他至今也看不明白。
謝良娣麼?謝家的地位、身份是夠了,可他總覺謝良娣太柔弱了些,而且太子宮的姬妾也不喜歡謝良娣,與她交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周良媛麼?這個是他心裡最喜歡的女人,是能做太子妃的,可是周良媛的孃家到底太弱了些,又遠居江南,鞭長莫及。
最後,就剩下賀蘭雪了。
賀蘭家文武兼備,賀蘭絕是江南大都督,賀蘭雪的兄長也有功名在身,可他並不喜歡賀蘭雪,但又不討厭她。
“父皇,兒臣欲調周樹德入京任職。”
周樹德,這不是周良媛孃家的兄長麼。
這人是江南通政司的人。
皇帝眸子微斂,這分明是太子想提攜周家。
當年,他便是提攜周家,卻親手讓周家越做越大,大到貴妃在後宮都要力壓皇后兩分。
提攜容易,他日若要削減勢力卻得動一分心思。
“太子妃的人選,只能在謝氏、賀蘭氏之間。”
慕容恪怔忡。
皇帝猜出來了!
“謝家行事得體,是我朝重臣;賀蘭絕乃江南大都督,即將入京赴任。這兩家一文一武,你還有甚不放心的?挑一人做太子妃。”
慕容恪最想立的還是周良媛,可很明顯皇帝不樂意。
“此事,兒臣還需得與母后商議一番。”
皇帝沒再接話,這個兒子還是在大局思慮上略差了一些啊。
龍輦進了宮門,一路到了議政殿外。
皇帝與慕容恪下了車輦,慕容恪恭送皇帝入了大殿,他立在外頭,思忖一陣往鳳儀宮移去。
慕容恪在鳳儀宮吃了碗羹湯,便與皇后說了要立太子妃的事。
“母后,兒臣要立周良媛為太子妃,她行事得體,又懂曉進退……”
皇后脫口而出,當即否決:“不行!周良媛的出身相較其他幾位還是低了些,若非你提攜,她的兩個叔父哪能做到知州位置上?”
皇帝不同意,連皇后也反對。
這讓慕容恪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