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發抖。
“趕緊離開這裡。”欒大哥跑過來說道。
“知道是誰嗎?”看到欒大哥衣衫破了一道口,我問道。
“不知道,剛交了手,那人身手了得。”欒大哥說道,“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我可能沒命回來了。”
我和韓宇臻面面相覷,欒大哥拳腳功夫已經很是厲害,能從他手上逃出已是不易,而他卻說那人完全可以要他性命,可想而知來人絕不普通。
“那麼,剛剛那飛刀?”韓宇臻疑惑。
“不是偷襲我們,而是向我們報信。”我篤定,看了一圈樹林,此時霧氣漸漸濃烈起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
進了城來,隱隱還是覺得有人跟蹤,於是欒大哥帶著鄭開陽,我們分三路各自行事。
走進鬧市,不動聲色地拿出鏡子窺探了身後,果然有一個穿著亮綢灰褂的男子賊頭賊腦地跟在我後面,我拐進巷子趁著左右無人迅速攀上房粱。
“陳老闆,你看這些不錯吧?”不巧,居然是一間當鋪的後房,而話音聽起來頗為熟悉。
“聶少爺,你還是趕緊拿回去吧,聶老闆都交待過了,要是再敢收你拿來的東西,就把我這店子給砸了!”
“陳老闆,你看這次我帶來的可是上好的瑪瑙和翡翠,這個可是以前皇宮裡頭的東西,價值連城,你以後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這個少說也得十根金條,現在你給我七根就行,怎麼樣?”聶西澤賴皮地說道。
“不行不行,聶老闆知道了非把我這店給砸了,我這小買賣可得罪不起你們聶家!”
“陳老闆,聶家早晚是我的,拿這點東西算什麼,再說,你不說我不說我爸怎麼會知道?”聶西澤一手把翡翠瑪瑙往當鋪老闆手裡塞,一手環過他的雙肩套近乎。
那個老闆拿著看了又看,眉眼間喜氣不由外漏,然而卻又說道:“好東西是好東西,不過聶公子也知道現在兵荒馬亂的,價出不了這麼高啊。”
“那你要多少?”
“只能這個數,”陳老闆攤開了五隻手指。
“這麼少?”
“聶少爺,你在知道,給你是這個價,別人我還不給這個價呢!”陳老闆傲氣地說道,“要是聶少爺不願意,那我也只能不做這樁生意了。”
“那再多一根吧,六根金條,”聶少爺討價還價。
陳老闆搖了搖頭。
“陳老闆,你就做回好人,給我加一根金條吧,我是缺錢,真的缺錢。”
陳老闆仍是搖頭。
“真不行?”
“真不行。”
“好吧,那就只能不做了。”聶西澤把瑪瑙翡翠從陳老闆手裡奪過來揣進兜裡便要走。
“聶少爺聶少爺,”陳老闆這時卻又反倒拉住他,軟語說道,“你別生氣,我和你做這生意就是了。”
“就知道陳老闆是好人。”
“是您聶少爺我才答應,別人根本不可能這個價。”陳老闆得了便宜臉上滿面堆笑。而聶西澤得了金條也不太過遮掩就隨意地揣進衣兜便大大咧咧地出了門來。
這個聶西澤,自己偷了自家的東西來典當,典型的紈絝子弟揮霍家產,不過,那日他在人群在振臂高呼的熱血形象我還記憶猶新,想想又不大像不學無術的敗家子。眼看著聶西澤就要拐過巷角我趕緊追了上去。他老爹聶有為很有可能賣國救榮和日本人私下勾結,也可能暗地裡算計著我們,不得不防。跟著這聶家大少爺說不定能從他身上發現些什麼。
“你拿著。”走了好長一段路都沒見聶西澤,正想著恐怕已經跟丟了,他的聲音突然從拐角處傳來。
“聶西澤同志,你是在哪裡得的這麼多金條?”一個男聲義正言辭地問道。
同志?敏感詞彙迅速鑽入了我的耳朵。探頭看去,一個穿著長褂戴著寬沿帽手提一個小皮箱的男子正和聶西澤站在一塊。
“你別管了,我想這些可以換很多吃的或是槍,趕緊送到山上去吧。”
“不,你得告訴我這些金條是怎麼來的,否則組織上是不會同意的。”
“我……我從家裡拿了些值錢的東西出來賣了。”聶西澤撓著腦說道。
“啊,這可使不得,那些東西是你家的家傳寶貝吧?”
“呸,不是家傳的,說起來慚愧,那是我爸投機倒把得來的不易財!所以你們只管拿去。”
“你真是一個正直的好同志,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那個人讚許道,“黨和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