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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門有些變形,拉不開,林尚武索性拽住車門,使勁一拖,利落地卸下了車門,伸出手一把將茱莉葉抱了出來。茱莉葉順勢摟住林尚武的脖子,她那高聳的胸脯也緊緊貼在了林尚武溫暖的胸膛上。茱莉葉就彷彿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般,再也不肯鬆開。

林尚武倒也是位錚錚鐵骨的硬漢子,不願做乘人之危的勾當。於是他彎下腰,把茱莉葉放在了路邊已經被馬血染紅的草地上,然後竭力裝出惡狠狠的表情,朝茱莉葉吼道:“究竟是怎麼回事?誰殺了西門先生?”

茱莉葉雖然是洋人,但她在私塾裡教小孩學習西洋語言,自然也懂得中國話,而且說得還不錯,她應該來中國已經很多年了。聽了林尚武的問話後,她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漸漸緩和了心中的緊張。但當她發現自己正坐在一片血紅的草地中時,又忍不住像踩著蛇一般,跳了起來,卻正好再次跳入林尚武的懷裡。

在老高和另兩個安保隊員的起鬨聲中,林尚武只好把茱莉葉扔到了官道上,然後惡狠狠地重複他的上一個問題:“你說,究竟是誰殺死了西門先生?”

“是……是幾個蒙面人……我也不知道是誰……”

“蒙面人?”

“是的……我們坐在馬車裡,一邊唱著歌,一邊吃著火鍋。突然兩聲槍響,然後我們的馬車就側翻了。透過車窗,我看到好幾個蒙面人騎著馬,來到馬車旁。他們先提刀砍掉了馬的頭,那兩匹馬好可憐啊……接著有個蒙面人想拉開車門,可是車門變形了,拉不開……他就拉開車窗,把刀伸進來,割掉了西門先生的頭顱……”

“那他為什麼沒殺你?”林尚武冷冷地問。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說著說著,茱莉葉便嚎啕大哭了起來。

“林隊長,你快過來看!”林尚武詢問茱莉葉的時候,老高則鑽進馬車車廂裡,檢視線索,而這時他也有了發現。

在車廂座椅下,有一個鯊魚皮製成的口袋,拿起來後,叮叮噹噹的。

開啟之後,裡面全是銀元。

數了一數,整整兩百塊銀元,印著袁大頭的現大洋。隨意拈一塊出來,吹口氣,錚錚作響。再仔細一看,每塊銀元上似乎都印著赤紅的火漆,火漆有些模糊,辨不清楚。

“這銀元,是西門先生離家時帶出來的?”林尚武轉過身,向茱莉葉問道。

茱莉葉怯生生地點點頭,答道:“是的,是西門先生的外甥杜倫強,送給西門先生去省城避難的盤纏……”

徐清風坐在縣公所小樓內室的太師椅上,手裡拈著一塊銀元,眉頭緊鎖。半晌之後,他才抬起頭來,對站在身側的林尚武說道:“在出發追捕西門雅之前,林隊長曾經問過,假若真有人如王懷虛所言,假冒藏龍山匪首王跛子之名血洗寧瀾小鎮,會有什麼樣的動機?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一樁天大的秘密。”

“什麼秘密?”林尚武揚眉問道。

徐清風把指間的那塊銀元放在了公文桌上,然後說:“在寧瀾小鎮裡,住著一位前朝清宮廷裡的太監,人喚蔣公公,兩年前全鎮遭血洗之際,蔣公公家也被盡數滅門。那一年,蔣公公已有七十高齡。”

“難道,血洗寧瀾小鎮,是衝著蔣公公全家?”

“非也,非也!衝的不是蔣公公全家,而是一筆巨大的財寶。”

“財寶?此話怎講?”

徐清風臉色鐵青,似乎並不願意回憶這段往事。

蔣公公乃是前朝清宮廷內的一位管事太監,革命之後,他被驅出紫禁城,拖著一副臭皮囊回到了家鄉寧瀾小鎮。在寧瀾鎮裡,還留著他的一對侄兒侄女,蔣公公在清宮廷裡做事的時候,他們沒少享過福。蔣公公回到寧瀾,也帶了一筆錢回來,足夠他與侄兒侄女半生無憂。

如果蔣公公老老實實待在寧瀾小鎮養老,倒也罷了。

但他卻耐不住寂寞,不願意孤孤寂寂地終老僻遠小鎮之中,於是竟偷偷摸摸與一幫妄圖復辟的保皇黨人勾結在一起,預備在合適的時機起事,重新力推某個前朝皇帝的嫡親為王。

復辟,自然要花錢。

那幫保皇黨人倒也不缺錢,反正前朝宮廷搜刮的民脂民膏多得數都數不清。自從蔣公公暗中糾集保皇黨人之後,白花花的銀子便源源不斷地聚集在寧瀾小鎮蔣公公住的院子裡。

此事雖是秘密進行,但參與的保皇黨人多了,自然便有訊息偷偷洩露出來。

革命政府也對此事略有所聞,但擔心避免打草驚蛇,政府並未立刻抓捕蔣公公,而是暗中進行監視,等到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