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的把木雕老虎用絨布包好,裝在紙盒、非常小心的放在了揹包之中後,劉飛從機甲上面爬了下來,直奔卓爾星的商業區。
劉飛並不擔心自己的機甲會有人闖入,在任何一個星球,對私人的財產保護都是相當重視的,如果沒有獲得主人的允許進入房間,法律規定,房間的主人可以直接射殺。
當然,貧民區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在貧民區,法律只是一個笑話,為了一頓午餐,殺人搶劫在貧民區每一分鐘都在發生,在貧民區,拳頭就是法律。
劉飛依持的並不是法律,而是拳頭,劉飛的養父有個讓人聞而生畏的外號,被稱為“烙鐵頭”,烙鐵頭的拳頭不硬,不過,烙鐵頭夠狠,整個卓爾機甲大學的垃圾桶至少有一半貼上了烙鐵頭的標籤,任何一個敢於在垃圾桶裡面翻找垃圾的人都要冒著隨時被人襲擊的生命危險,因為,烙鐵頭雖然瘦弱無比,卻是心狠手辣,打起架來更是不要命,縱然是貧民區的一些小幫會組織也不敢輕易得罪他。
劉飛五歲的時候被一個小混混打掉了一顆門牙,烙鐵頭硬是在那個混混出入的地方守候了三天三夜,用一把榔頭敲掉了那混混的滿口牙齒……
半年前,烙鐵頭死後,貧民區以拾荒為生的人整整狂歡了三天,卓爾機甲大學的垃圾桶數分鐘就被瓜分一空,烙鐵頭的兇狠在貧民區的威懾力可見一斑。
劉飛並沒有繼承烙鐵頭的拾荒事業,這並不是劉飛不願意,而是烙鐵頭不願意,烙鐵頭說了,劉飛是幹大事的人,絕不允許他幹拾荒的活兒,在劉飛的童年,烙鐵頭從來都不允許他拾荒,哪怕是遠遠的跟隨也不行。
劉飛雖然沒有繼承烙鐵頭的事業,不過,劉飛卻繼承了烙鐵頭的兇狠,烙鐵頭從小就給劉飛灌輸一種思想,對仇家不要有任何心慈手軟,不動則已,動輒就要打得對方服軟。
在貧民區的每一個人,都知道烙鐵頭和劉飛兩個兇狠的父子。
其實,劉飛在貧民區就幹了一件事,五歲的那年,他用榔頭把一個混混的滿嘴牙齒都敲掉了,當然,是在烙鐵頭的幫助之下完成的,之後,再也沒有人敢騷擾劉飛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值得一提,劉飛能夠進入卓爾機甲大學,完全得益於烙鐵頭,據傳說,為了讓劉飛爭取到進入卓爾機甲大學工作的機會,烙鐵頭整整糾纏了卓爾機甲大學校長五年的時間,在這五年期間,烙鐵頭不知道多少次被打得頭破血流,要知道,一個大學校長可不是貧民區的混混,身邊隨時都是前呼後擁的保鏢。
也許是精誠所至,或者是校長大人也煩了烙鐵頭這個執著的糟老頭,劉飛最終還是進入了學校,甚至於還順便把李猛也帶了進去。
烙鐵頭如同一隻好鬥的母雞一般保護著劉飛,但是,烙鐵頭對劉飛並非外界想象的那麼慈祥,實際上,烙鐵頭對劉飛的期望非常之高,要求也相當嚴格。
烙鐵頭沒有什麼文化,但是,他卻有自己的一套教學方式,他的辦法很簡單,把拾荒來的書讓劉飛背誦,而且必須是在限定時間,劉飛永遠都記得一次沒有完成烙鐵頭佈置的背誦任務,然後被罰在機甲的頂部站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
劉飛回頭看了一眼高聳的機甲,彷彿有一雙冷冰冰的眼睛從駕駛艙裡面注視著他,劉飛嘆息了一聲,烙鐵頭已經死了近半年,但是,他總是感覺烙鐵頭還生活在他身邊,時刻督促著他,讓他絲毫不敢懈怠。
……
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整個貧民區都籠罩在夜色之中,偶爾的燈光點綴在雜亂的建築之中,顯得格外的璀璨。
夜幕之中的貧民區並不安靜,夜晚的貧民區反而要熱鬧很多,除了一些工作回家的貧民,一些鬼鬼祟祟的人群也開始出來活動了,三三兩兩的混混開始在一些角落扎堆,空氣中散溢著毒品氣息,一些流螢塗著厚厚的廉價脂粉在黑暗的角落招攬著客人,濃烈的劣質香水讓人作嘔。
劉飛在人流之中穿行著,沒有人騷擾他,在貧民區,他就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存在,因為,烙鐵頭絕不允許他和貧民區的人交往,李猛能夠接近劉飛還得益於他幫助劉飛敲過那次門牙。
除了李猛,任何試圖接近劉飛的人都會招致烙鐵頭的敵視。
對劉飛來說,烙鐵頭就是一個謎一般的存在,絲毫不像短視的貧民和拾荒者,烙鐵頭雖然識字不多,卻像一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他知道很多貧民不知道的奇聞異事,他非常擅長了解別人心理活動,最重要的是,他懂得如何在複雜的貧民區保護自己和劉飛。
烙鐵頭那瘦弱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