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沒有去理會身後眾人的心思，他叮囑了葉雨注意身體後，就接著開口詢問道：“馬cāo的母親身體還好吧？”

“身體很差，之前凌夢姐姐在的時候，試了不少方子，只是伯母她整rì一直心情抑鬱，終究還是落下了病根，頭髮都花白了，飯量很小，經常都忘了吃飯，凌夢姐姐臨走的時候說，回天乏術，要做好心理準備……”

葉雨一邊說著，語氣也是慢慢地低落下去，隱隱還帶著一絲哭腔。

哎，白髮人送黑髮人，應該是這世間最讓人痛苦的事情了。

年紀都這般大了，在這世上也沒有了任何親人，確實是了無生趣，活著也是沒有了一絲的期望。

趙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很想做些什麼，卻發現又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開解？對於一個晚年痛失了獨子的母親來說，開解有用嗎？

“走，去看看伯母，”趙飛風塵僕僕地回來，第一件事不是找地方休息，而是準備去看望馬cāo的母親。

不是做什麼樣子，至少此時此刻，趙飛是真心這麼做的，這是想做些什麼來彌補馬cāo母親心中的痛苦。

他知道這麼做沒有什麼用處，但他首先還是要去做。

趙飛讓葉風安排所有的人住下，他和葉雨一起，往著馬cāo母親住的院子裡走去。

此時在馬cāo母親住的院子裡，一個小丫頭正急步匆匆地走進了內院，走到正在看望馬cāo母親的甄宓身邊，湊到耳邊，低聲說道：“小姐，那人來了。”

甄宓明白自己的丫鬟口中那人指的是誰，她是很有怨念，聽到那個人的名字都有些恨得牙癢癢，因此不讓身邊的丫鬟叫出那個人的名字。

“回來就回來了，有什麼大不了的，”甄宓撇撇嘴，不以為意地嘀咕道。

“不是的，是那人要來這裡了，”小丫頭有些急了。

“什麼，”甄宓聞言大吃一驚，她倒是沒有想到趙飛回來的一件事，就是來這裡。

甄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骨瘦如柴的馬cāo母親，微微嘆了一口氣，“我們快走吧。”

等甄宓急匆匆地帶著丫鬟出了這內院，躲在院牆後面時，趙飛和葉雨已經來了。

趙飛從葉雨那裡得知了馬cāo母親的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心裡有些急切，倒是沒有用系統檢視到甄宓的存在。

甄宓看著急匆匆走進內院的趙飛和葉雨，沒有發現她，心中鬆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微微鼓起的胸口。

這時甄宓又感到有些不對勁了，明明是趙飛欺騙她的，怎麼弄的像是她做了壞事一樣，不敢見面的應該是趙飛才對吧。

甄宓想到這裡，這去留似乎都不太好。

此時趙飛已經見到了躺在床上的馬cāo母親，眼窩已經凹進去了，滿頭白髮，看起來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要知道她現在才四十歲。

趙飛此時覺得，似乎讓凌夢盡心醫治馬cāo的母親，是在增加她的痛苦啊，這般整天神不守舍地活著，還不如當時和馬cāo一起死了算了。

“按照凌夢姐姐臨走時候說的症狀，算算時間，恐怕撐不了幾天了，”葉雨嗚咽著說道。

此時馬cāo的母親，躺在床上是一動也不動，雙眼沒有焦距，明顯是處於神遊天外之中，對於身邊的事情，已經全然都不知道了。

現在狀態，符水或者是活丹，肯定是不可以了，趙飛心中暗暗地合計著，他還有兩顆九竅續命散。

原本趙飛的計劃是一顆九竅續命散救治黃敘，收服黃忠，剩下一顆則留給他自己，以防萬一。

只是此刻，說實在的，趙飛讀了不少道德文章後，有些觀念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極大的改變。

雖然在腦海裡，一種名叫理智的東西告訴他，拿一顆珍貴的九竅續命散來救一個沒有絲毫用處的老人，是多麼地浪費，多麼地傻，多麼地缺心眼，他要是不拿出來，沒有人會知道他有可以救治的辦法，沒有人會去責怪他。

但是在心裡，那慢慢復甦的熱血卻在告訴他，這不是用值不值來衡量的問題。

九竅續命散的煉製原料和方法，在太平清要道里，趙飛也看過了南華老仙的講解。

首先煉製的前提是太平要術要達到十二階滿階，之後再考慮煉製材料的問題。

九竅續命散不像百草丹那麼繁瑣，只需要三樣材料。

不過這三樣卻都是真正的天材地寶，萬金難求。

菩提子，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