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遇刺怎麼回事?”
“你不知道?”那少年拽著他的袖子,擺出了準備短話長說的架勢。
“事還是要從一個月前的雲州大震說起,大震之後,神風教教徒在十三州散佈君主不正天降國難的謠言,當時沒幾個人信。沒多久,儲君被人下毒昏迷,到現在還沒醒,從各州各地來的名醫現今都在京城,但聽說還沒好轉跡象。不僅儲君,公主從青雲營返京的路上也遇刺了,好在公主安然無恙,刺客也抓到了,正是神風教的,所以這才各處抓教徒……當然,依我看,謀害儲君的肯定也是神風教,絕對沒得跑,現在大家就等著儲君妃查明真兇了……”
這和拾京在船上聽神風教教徒說的不同。
他將這個小少年的話又想了一遍,忽然一愣,問他:“公主從哪兒回京?”
“青雲營呀。”少年離京城近,又是思歸樓的,這些訊息比常人知道的多。他說,“公主年初到青雲營見明月將軍,看樣子是商議雲州開礦辦火銃製造處的事。”
拾京怔了好久,心裡比對了時間,又問:“公主叫什麼?”
延半江噗噗嗤嗤在旁邊笑著。
拾京看了延半江的表情,好似明白了什麼,又聽少年說:“封……我才不說呢,你傻啊,公主的名字你敢叫?”
拾京終於肯定了,微張著眼,跟說夢話一樣問:“封榮嗎?”
延半江大笑著把拾京拉到身邊,對旁邊俱是一臉驚訝的小少年小姑娘們說:“他傻,都忘了吧。”
拾京問延半江:“你知道?”
延半江笑完,指了指他藏香囊的袖子,低聲說道:“銀絲牡丹繡,自古以來皆為王室標誌,儲君公主皇子親王級別才用的,所以我看到香囊時就只道她是誰。”
拾京回過味來,忽然意識到延半江這麼多天都在戲耍自己,有些生氣,也有些不解:“既然如此,為何阿孃不早些告訴我?”
延半江伸出長長的指頭,指著他,半眯著眼說:“這世上,只有你傻。皇族之人,對於普通人,尤其是對我而言,是禍非福,早說無益。”
拾京突然想起朝廷通緝她的理由:前朝舊黨,南江漕匪。
拾京問:“是因前朝?”
“因命,別無選擇。”
延半同他講過何為皇族何為帝王將相朝政大權。拾京想了想,問她:“那我拿著這個香囊說我是來找公主的,他們讓我進城嗎?”
“傻小子,京城形勢半天一變,自保為上,多動腦子。你先跟著我們到京城,待形勢明瞭再計劃下步不遲。”
拾京莫名覺得這句話熟悉。
莫非這是京城生存規則?為何大家都這麼說?
京城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皇帝在雲岫閣看封明月發來的礦脈圖,眉梢處的愁雲稍減。
這時,宮人匆匆跑進,面帶喜色大喊:“陛下!陛下,洛州來的何醫妙手!妙手!儲君醒了!”
皇帝怔愣,極快醒過神猛然起身,撂下礦脈圖,撩擺跑了起來。
臉上有驚亦有喜。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中……給你們表個白,然後我繼續論文……
看文的各位辛苦啦~
☆、第43章 三年壽
關山秋坐在王府前廳; 看著眼前的原封不動的碗碟筷子; 滿面疲倦。
她盯著那些東西又看了好久; 旁邊的人再次講完那日用早膳時的情景,停下來等她發話。
關山秋一動未動,眸子凝著; 那日用的都在眼前,一個都未動; 所有在場人的供詞都在她旁邊。
她好似想到了什麼,目光移到了一雙筷子上; 道:“再講一遍。”
那人又開始重複這些天無數次重複的話,聽到女兒給北舟拿涼卷時; 她突然起身,慢慢走到桌前。北舟有個習慣,女兒拿來的食物,不管是不是愛吃的,他都不會拒絕; 一口吃掉,還要給女兒笑一笑。他怕拒絕一次; 以後女兒再也不會喂吃的給他。
關山秋指著桌上的筷子道:“再驗,驗上端。”
驗官驗完,給她搖了搖頭。
依然什麼都沒有。
關山秋心想,難道被人擦去了?
她問:“儲君毒發前,可有人動過封澤拿過的筷子?”
身旁的人努力回想,說道:“桌上的東西無人動; 只袖娘後來端起了那盤涼卷,至於其他東西動沒動,我沒注意。”
關山秋快步上前,翻開阿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