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居帶著清敏也回去了,說是要讓孩子長長見識。
於是,回京不到半天,清敏莫名奇妙就成了傅居在雲州和蒼族女人生的兒子。
再然後,傅居乾脆讓他拜入傅家,成了自己的乾兒子。
南柳笑個不停,領著傅居的新兒子到昭陽宮長見識去了。
然後,清敏就再出不去昭陽宮了。
南柳上次回京是建元二十七年,婚後四年仍無孕,就回來找太醫瞧瞧。
太醫診不出什麼問題,最後,皇帝說:“可能是你底子太差,你十三歲之前,湯藥都沒斷過,後來猛的一下能跑能跳還瘋張到雲州去了,我以為你喝過的藥終於起效了,你人沒事了……唉……”
皇帝挺自責的。
那次,南柳委屈了多日,想通了,說道:“順其自然,我再喝點湯藥試試看,反正也不急……”
話是這麼說的,但她藥剛喝了不到三天,就被拾京給扔了。
藥太苦,喝完幾乎嘗不出其他東西的味道,南柳那幾天精神懨懨。拾京看她喝藥如上刑,一衝動,奪過藥碗直接扔出窗外,把剩下的藥草卷巴卷巴全丟了出去。
“不喝了,受罪。”
南柳:“總得受點罪才……”
“不要了。”
拾京說:“你是要做皇帝,必須生個儲君繼位嗎?不生了不生了,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再者說,真生一個出來,我也不怎麼稀罕,養孩子很煩的,這樣就好。”
南柳愣了好久,眨眼:“我還挺想生個孩子玩玩的……”
拾京朝她身上一躺,說道:“玩我就行,我比孩子有意思。”
南柳:“……”
拾京:“難道不是嗎?”
南柳:“算了,你說得對。有就有,沒有就不強求了。”
南柳抱著他親了親,這才說道:“那藥是真苦。”
拾京送上自己:“來嚐嚐糖。”
南柳一根指頭按住他湊過來的臉:“甜的甜的,不用嚐了,是甜的……”
拾京和南柳再返回雲州時,清敏沒跟著回。
清敏高高興興留在昭陽宮,給封澤做書伴了。
回到嵐城後,拾京把事情給溪清講了一遍。
清敏的妹妹清玖六歲,屬於正煩人的時候,她掛在溪清身上,拾京說一句,她學一句。
拾京:“清敏聰慧,讀書很有天賦,所以就留在了京城。”
清玖一邊做鬼臉一邊說:“所以就留在了京城。”
“有傅居在那裡照看著,沒有問題的。”
清玖:“有傅居在那裡照看著……阿媽,傅阿叔不回來了?”
溪清看向拾京,等他回答。
南柳說道:“不回了,他感情淡了,現在一門心思在教導清敏上,所以不回了。”
溪清沒說話,蹙著眉。
清玖鬼靈精怪的,不知從哪聽來的話,知道傅居之前留雲州是因為她阿媽,膽大道:“阿媽,你說句話呀?你情人跑啦!”
溪清提著清玖的腳腕,把她朝後背一甩,像背麻袋那樣背上,說道:“也好,這樣,我也不必愧疚自己無法回應他的好意了。”
南柳道:“清敏的事……”
“兒子送他。”溪清大方地說,“他養不出歪樹的,我放心。”
南柳心道:何止是不會養出歪樹,傅居可能還能養出個王君來……
時光如溪水,晝夜不停地奔向凡人望不到的無窮無盡之地。
又是一個八年。
康定元年。
封晚雲退位,移駕朔州別宮,將朝政完全交給封澤。
封澤繼位,十五歲的清敏王君成了清敏帝君。
而那年初春,南柳呈大字形癱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戀。
拾京在房間裡轉來轉去,最後一拍腦門,把他壓箱底的東西翻了出來——昭王的那個鹿皮工具袋,開始畫圖做小玩具。
南柳夢囈般重複著:“不可能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說好了,有就有,沒有就拉倒。
在要不要孩子這個問題上,她和拾京早就‘拉倒’十五年了,怎麼突然就有了呢?
南柳氣憤:“玩我!”
拾京說:“可能孩子反應慢。”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很扯,他自己都知道。
南柳卻認真思考起來,最終說道:“有可能,我小時候喝了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