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太爺的關注點,竟然還是偏在了主子的身體上。
黑衣人愣了一下,隨後又恢復如常。
“老太爺,主子是什麼性子的人,您最清楚。別讓一切都演化得太離譜了。這一次的事情,他會出面將事情壓下。若是再有下一次,不必安小姐出手,主子第一個會來取了方小姐的性命。”
“多謝小主子了。”
方輕闌微微一怔,沒想到,瑾王殿下竟然出面了。
今日他去鍾離府的時候,連澈公子的面都不曾見到。
他知道,對方這是在刻意地躲著他呢。
越是如此,他越是拿不準,對方到底打算如何。
如今聽罷,一顆懸著的心,倒是總算鬆了下來。
黑衣人走後,方老爺子則是一臉的激動。
“祖父?”
“好,好呀!這位安小姐,果然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祖父說的是,那明日,孫兒去瑾王府走一趟?”
方老太爺愣了一下,還是點點頭,“總該要去看一看的。免得殿下再被什麼人給利用了。”
“是,祖父。”
方輕柔的事情,到底是不曾在京城掀起波瀾。
安瀟瀟在瑾王府給他行完針,又幫他推拿了幾下之後,才去外間淨手了。
澈公子走過來,將瑾王扶起,然後給他加了一件衣裳。
“方輕柔的事情,就此算了吧。當年,若非是方家,只怕,我也不可能好好地活到現在。”
瑾王這樣說著,又有些自嘲道,“瞧瞧我這樣子,明明沒有什麼本事,偏偏還欠了這麼多的人情。”
澈公子的眸光一暗,“別這麼說,您好好的,也不枉這麼多人,為了您鞍前馬後了。”
瑾王搖頭,眸光清亮地看著他,“清流,有些代價,其實是不值得的。”
澈公子的喉頭一緊,眸子裡的光,似乎是有些潤意。
“不!只要你活著,再大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瑾王與他對視半晌,最終還是拗不過他,輕嘆一聲。
“罷了,我也不與你爭辯了。反正我是倔不過你的。”
安瀟瀟擦乾了手,然後就這麼看著這兩個人在這裡煽情。
“方輕柔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我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過,有件事情,我必須地說清楚了。”
“你說。”
“方家,是瑾王殿下要護著的?”
瑾王猶豫了一下,示意安瀟瀟坐下。
“更準確地來說,這十幾年,一直都是方家在護著我。當然,這其中,固然也有著一定的利益牽扯。不過,方家,對於父王,還是一直都很忠心的。”
也就是說,方家,其實就是先太子的心腹?
安瀟瀟冷靜了一下,“也就是說,方家跟殿下,其實也算是一體的?”
“原本,我跟方輕柔之間還是有婚約的。只可惜,她的心不在我這兒,所以,我便命人將信物取了回來,也算是還她自由身了。”
“方老太爺肯?”
出聲的是澈公子,顯然,他不相信方老太爺會輕易地否掉了這門婚事。
“他不願意,我也是將信物收了回來。畢竟,當時我的身體也不好,知道命不久矣,又何必再給自己惹麻煩?”
“方老太爺為人執拗,只怕他不肯就此罷手。當年的婚事是長輩所訂,如今您自做主張,將信物收回來,也是不妥。”
“又何必非要將方家與我綁在一起呢?將來我若是死了,還要引得方家跟著陪葬,划不來。”
澈公子沒吭聲。
事實上,但凡是早些年跟東宮來往密切的人,基本上都處於了賦閒的一種位置上。
而方家,目前真正入朝有著實差的,基本上沒有。
不過,方家是百年世家,其底蘊,便是嶺南鳳氏,也是不可比擬的。
方家在大淵經營多年,子嗣遍佈大淵名郡,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商戶江湖,大都會賣方家一個面子。
方家能走到今日,與他們祖先立下的規矩,也是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的。
方家一門忠良,且最講信義。
當年與瑾王立下了婚約,方家,必不敢輕毀。
所以,就算是瑾王將信物收回,方家,也必然是會再將一名方家姑娘,嫁入王府。
當然,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方輕柔。
方家若是再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