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口,還有一些沒有撤退的章野士兵,他們還在搖搖欲墜的戰鬥著,他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撤退,與其說是撤退,還不如說是逃跑。
“將軍,為什麼?”
一個士兵終於忍不住了,他看著武澤,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武澤默然,看著身旁沉默的眾人,臉上露出一個悲哀的表情,半晌,他嘆了一口氣才道:“不會有援軍來了,章野城,守不住了,撤吧,撤吧!”
“不,我不撤,我要留下來!”
一個士兵咳嗽一聲,雖是虛弱,卻仍舊是堅持著搖搖頭,喘了一口粗氣他才道:“將軍,你們撤退吧,我們不是孬種,我們要和章野共存亡!”
此時此刻,武澤的親衛終於忍不住了,他們之中走出一個人,臉上一片憤憤:“誰是孬種,誰是孬種?”
“誰應,誰就是孬種!”
另外一個士兵也握緊了手中的刀,一步步朝著朱雀大街移動過去,他一瘸一拐,強撐著,要去戰鬥,他的麾下的已經沒人了,全部死光了,近百人的隊伍,就剩他一個了,他不想就這麼離開,做一個懦夫,所以嘴裡卻沒有停下來,對懦弱者的輕蔑。
所有計程車兵複雜的看著武澤,武澤卻始終是沉默不語,他的親衛卻忍不住了,幾個當即走出來道:“將軍是讓你們撤退,而不是我們,將軍早已決定死守章野,他是為了你們,知道嗎?”
這句話幾乎是咆哮出來的,所有的親衛都是眼中含著淚水,這是屈辱的淚水,更是忍辱負重的淚水。
“你們撤吧,聽我號令,一定要把駱將軍送到塵關去!”
武澤臉上沒有一絲波動,仍舊重複著那句話,說著便縱馬走向了朱雀大街,後面的親衛擦乾了眼淚,握緊了手中的兵戈,對一旁目瞪口呆的章野士兵視而不見,心中卻是無比的激昂。
英雄,慷慨赴死而已!
“我們也去!”
“你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若是駱將軍死了,我就是死,也不會原諒你們!”
武澤的背影漸漸遠去,後面一群傷兵看著駱行天,心中複雜萬分,終於一個頭領開口了:“走!”
“我們就眼睜睜……”
一個士兵有些不甘,看著武澤,慚愧不已。
“瓦罐不離井口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早走一步而已,送走了將軍,回來跟武將軍上路,走!”
那小頭領拍拍說話那士兵的肩,露出一個笑臉,隨即追著駱行天的親衛去了。
“殺啊!”
朱雀大街上響起悲壯的戰歌,一隻卷血的大旗在空中急舞,一個士兵踉蹌站在一面滿是鮮血的大鼓旁拼命的敲擊著。
“殺!”
南獄軍的喊殺聲震天動地,瞬間便掩蓋了章野軍的聲音,這些傷兵聽到這咆哮聲,猛地回了回頭,只見武澤在人群中浮浮沉沉,時而被人潮淹沒,時而殺出。
“走吧,黃泉路上莫回頭!”
為首的那頭領擦了擦眼淚,隨即咬咬牙繼續朝著北方趕去,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他們帶著武澤的遺願,這個遺願他們必須要完成。
一切是那麼的順利,章野人又是那麼的脆弱,秦天昭雖然感覺到身上又溼又冷的極不舒服,那胸中那一股火焰卻讓秦天昭有一種仰天長嘯的渴望!
就在此時,章野軍剛剛延伸出去的北翼遭到了報仇心切的南獄軍們奮力衝擊,一時陣腳大亂,雖死命抵擋,也看看就要遮架不住!
一騎信使飛馬來報:“報,軒轅將軍,章野軍正組織殘餘兵力向北突圍!我軍北翼剛剛到達抵定位置,毫無防備,已經抵擋不住,請將軍定奪!”
軒轅武聞言吃了一驚,心道:“看來章野軍士兵是困獸之鬥,已經沒有戰意了!”
想了想,軒轅武微微一笑,看著這騎信使道:“你告訴北翼部隊,讓他們頂住,我馬上就派援軍!”
“喏!”
信使頂風冒雨飛奔而去!
“趙信!”
“在!”
軒轅武看著章野城,只是喊出了一個名字,瞬間他的身後閃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這是跟隨秦天昭十數年的秦家心腹家將,以前在衝城,更是為秦天昭立下汗馬功勞!
“你速率領五千預備隊趕往北翼,一定要將缺口給我堵死,務必全殲章野軍,我南獄不需要降者,沒有那麼多的糧食,你可明白?”軒轅武厲聲下令道。
趙信卻呆了一呆:“將軍,可是我帶走了五千預備隊,您身邊不是就沒有大軍保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