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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影深深,一個青衣人騎著馬慢悠悠的朝著他的方向走去,天暗了下來,彷彿帶動著他的天也暗了下來,他心裡很是煩悶,今日出去就是算了真的一卦,只是這一卦,卻又讓自己陷入了無邊的痛苦之中!
“緣分天定……緣分天定……”
他低聲喃喃自語,若非路面上已經沒有什麼人,加上他一身長衫,看起來頗為俊朗不凡,旁人只怕是以為他入了魔怔!
“哼!”
那人抬頭看了看頭,滿天繁星,一閃一閃,如同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歲月不息,光陰不止!
青石坊近了,愈發的近了,他遠遠的看著柳府兩個字,在門口的燈籠下顯得格外的明亮,此時心裡才多了一些溫暖,微微催了催胯下駿馬,隨即大步朝著門口走去,那是他的家,他茫然失措的時候,可以不知不覺就走到的地方。
前堂的燈盞還亮著,一個女子坐在桌子一旁打著瞌睡,桌子上擺滿了飯菜,卻又用碟子蓋住,饒是如此,那撲鼻的香味還是讓柳渙微微一笑,不由勾動了肚子裡的饞蟲,此時此刻,他才想起,原來,自己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
“你回來了!”
聽到細微的腳步聲,那女子瞬間驚醒了過來,擦了擦眼睛,隨即驚喜一笑,果真是柳渙回來了。
柳渙歉意一笑,看了看雲妃,隨即走了過來,這一日來心裡所有的煩悶一掃而空,真正的男人,有氣,都出在外面,家裡就應該是最溫暖的地方。
“嗯,你怎麼不去休息,這樣會生病的!”
柳渙輕輕牽住了雲妃的手,卻是那麼的冰冷,不竟讓他皺起了眉頭,微微有些不悅的道。
“沒事的,夫君,還沒吃飯吧,快吃……唔,有些冷了……我去熱熱!”
雲妃臉上浮起一些紅暈,畢竟此時下人還都在,雖是在家中,卻讓她一時有些失措。她連忙從把手從柳渙的掌中抽出來,微微一笑,又把碟子翻起,只是此時飯菜都已經冷了。
柳渙出去了一整天,此時更是夜深了,也實在是不怪雲妃坐在那裡打瞌睡,只是這麼一來,卻又讓柳渙有些心疼了。
“不妨事,我都快餓死了,再熱一熱,說不得我就昏過去了!”
看著雲妃又要去熱菜,他連忙又把雲妃拉住,畢竟雲妃要操持家中瑣事,也是勞累了一天了,他是不忍心讓雲妃再親自去生火了。
說著柳渙早已捉起碗筷,飢不擇食的扒起飯來,絲毫沒有往日的儒雅之風,其實人都是一樣的,只是在不經意間,他們丟失了自己,只是到有些時候,他們原本缺失了的,又會重新回來,雲妃看到柳渙已經在吃了,也是搖頭苦笑一聲,靜靜的坐在一旁,也不打擾,只是默默的看著柳渙狼吞虎嚥的吃著飯,漸漸的,有些痴了。
吃罷飯後,又回到內院,柳渙眉頭深蹙,心事重重。雲妃依了過來,他馬上又展顏一笑,將雲妃擁在懷中,雲妃也如往常般像只小貓似的依偎在他懷裡,伸出纖細的柔荑,撫弄著他下巴處淡淡的胡茬兒,很溫馨的感覺。
“夫君……”雲妃柔柔地喚道。
“嗯?什麼?”柳渙垂瞼望著她,目光充滿了寵溺。
“夫君,炎公子是不是有意將他的妹妹許配與你?”雲妃這句話不是問句,而是一句肯定句。
雲妃在仙舟之上幾年,聽多了,也見多了,該懂的事情她什麼都懂,不該懂的也懂,任何事情都瞞不過她。
柳渙一愣,看到雲妃的眼睛,又不忍心去欺騙雲妃,隨即又笑道:“是呀,少秉確……確實有那麼個意思。”
雲妃眨眨眼:“那夫君要娶她嗎?”
柳渙拂了拂雲妃齊腰的秀髮,笑道:“夫君不娶她,夫君只娶妃兒。”
雲妃嘴角勾起了滿足的笑容,膩在柳渙懷裡久久不出聲,一副幸福得只想揉進他肚子裡的模樣。偌大的臥房內,二人靜靜相依,閉著眼睛體會著只屬於兩個人的寧靜祥和,時間在這一刻彷彿為二人而停止。
良久,雲妃從他懷裡抬起頭,正色道:“夫君,你娶她吧。”
柳渙吃了一驚:“為什麼?”
雲妃摸了摸柳渙的臉龐,隨即又躺在柳渙的懷中,低聲道:“我與夫君在一起已是近一載了,卻並沒有為柳家添一子半女……”
柳渙搖頭苦笑,將雲妃抱得更加緊了:“莫要胡說,只是時機未到而已,總會有的,不必著急!”
雲妃眼眶有些溼潤,有感動,有幸福,還有深深地自責,她壓低了聲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