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別過眼,彷彿沒看到撒歡兒的周清玉,對著周清遠福了福:“大少爺萬福。”
“哎!你咋不理我呢,我先過來的!”周清玉在春花面前轉圈圈,十分不忿。
個倒黴孩子,春花笑眯眯的屈膝:“二少爺萬福,長幼有序,奴婢不敢錯了規矩。”
周清遠嘴角含笑走過來:“你身上有傷,不用這些虛禮。”一邊面含微笑一邊拽著小奶狗似得,圍著春花打轉的周清玉,丟到一邊。
“你過來找我,是三弟有什麼不妥?”
春花重新扶著樹站穩:“三少爺沒什麼不妥,是奴婢有事想求大少爺幫忙。”
周清玉連忙擠到中間,擋住他哥拍胸脯:“有事求我,二少爺一樣幫你全乎嘍。”
周清遠一手背後,面上笑的斯文有禮,一手拽著他寶貝弟弟的衣領丟到一邊:“你有什麼事要我幫忙說來聽聽。”
“哎,幹嘛都不理我!”周清玉還要衝過來,被他哥一手止住額頭,吉祥很有眼色上來哄勸。
可是周清玉哪裡肯聽氣的不行,春花拿這倒黴孩子沒轍只好哄他:“這事要是二少爺能辦,奴婢也不用特意來求大少爺,等著二少爺院裡送飯的小丫頭傳句話,不就成了。”
周清玉一想也是,這才消停下來:“到底什麼事?”
春花轉向周清遠說了自己所求的事情,周清遠也沒為難,答應讓長壽騎馬去送。
春花先把三百五十文給了長壽,又拿出三十文:“麻煩長壽哥辛苦一趟,這點小錢路上買杯茶喝。”
長壽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笑著接了:“春花妹妹太客氣。”
春花又再三叮囑:“千萬不要告訴我娘,我在府裡受罰的事,只說三少爺病了走不開。”
“春花妹妹放心”長壽一邊笑著答應,一邊把錢揣到懷裡。
人家其樂融融,周清玉惱火的看了吉祥一樣,似乎嫌棄他太小不經用:“走了,回去吃飯。”
“送二少爺”願意給自己幫忙,春花對周清玉多了兩份客氣。
“哼!總有一天,你也會來求爺幫忙。”周清玉領著吉祥憤憤的走了。
倒黴孩子!春花對著周清玉的背影做鬼臉。
周清遠看著小孩玩鬧心裡好笑,不過他一向拿得住,面上還是溫和的對春花說:“事情長壽會辦妥,你也早點回去歇著。”說完領著長壽先回院子。
到了屋裡金桔殷勤的擰了帕子,伺候周清遠梳洗,等他一身清爽才吩咐長壽:“春花那一份補足四百,另外多帶兩百文過去,就說主子體貼她家姑娘辛苦多賞的。”
“是”沒有任何異議,長壽領命跟著金桔去套間拿錢。
解決了月錢的事兒,春花安心的跟周清貞一起養傷,兩人趴在炕上,或者聽春花講她們村裡的閒事,或者周清貞教春花讀書,日子一晃過去四五天。
到了七月初五這天,一個意想不到人來到小院,大房的張姨娘沒有帶丫鬟隨從,只領著四少爺周清文來小院‘探病’。
她一手牽著周清文,一手拿帕子在鼻前揮,漫不經心打量窄小簡陋的屋子,臉上的嫌棄都快化成水流成河。
半晌用帕子捂住鼻子,對趴在炕上的周清貞說:“我們四少爺不像三少爺,到底是死了孃的沒人教,不念一點兄弟情分,這不我們來探望你。”
‘死了娘’三個字咬的又慢又重,聽得也趴在炕上的春花咬牙。
周清文一副好奇的樣子,掙脫他孃的手,趴在炕沿上問周清貞:“奶奶說你跟你舅舅一樣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真的?”
然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我覺得奶奶說的不對,喂不熟的怎麼能是白眼狼,人家都說喂不熟的狗。”
裝出一副天真的樣子,話語卻殘忍至極“三哥你是不是喂不熟的狗?”
周清貞趕在春花忍不下去之前淡淡開口:“我渴了,清文一向懂得兄弟情,幫三哥倒杯水來。”
我呸!一個下人都不如的少爺,也配指使我們四少爺,張姨娘鄙夷的扁起鼻翼:“大熱的天,這屋裡難聞的不像人呆的地方,全是晦氣我們先走了。”
張姨娘一邊說,一邊又用帕子在鼻前揮了揮,拉起周清文的手往外走,邊交代:“待會回去叫小丫頭燒鍋艾水,好好洗洗祛晦氣。”
“哦”
周清文意興闌珊的應著,今天沒外人他還欺負過癮呢。
屋裡只剩下兩個人時,周清貞神色淡漠的開口:“上次落水大伯母說服大伯父,把周清文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