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春秋,我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酒肆,做的最多的就是釀酒和看賬簿,偶爾也練練琴……
三年嘛,再笨的人再沒有天賦的人也都學會了彈琴,只不過是高超與入門罷了。
我坐在京城最有名的酒樓二樓的雅間看著樓下發生的鬧劇,無非就是一個男人指著他的娘子罵罵咧咧地說他娘子趁著他出門做生意的時候給背叛了他,和別的男人媾和……
我看了一眼碗裡的菜,將筷子放了下來。
這個男人的娘子不對,可是這個男人又對得了多少呢?
我嘆了一口氣收回視線,冷笑著搖了搖頭。
我和顧清禹不就是這樣?我有什麼立場能地那個批判那個女人一句半句!
這三年,我沒有顧清禹的任何訊息。
丞相大人倒是去年便回了京城,回了京城後並沒有對我說過他出門那兩年在做什麼。
我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丞相在外面都做了什麼,這些對我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一點也不重要。
如果沒有顧清禹,如果不是因為顧清禹,我和丞相之間也不會有任何的關係!
“小姐,你怎麼哭了?”
豎琴聲音一響,我急忙伸手拭淚而後打著哈哈,“風有點大,眯了眼!”
我偏頭準備喊小二結賬時,卻見酒肆的掌櫃的一路小跑著上來了。
我擰著眉看著已經衝上來定在我跟前的掌櫃,“發生什麼事了?”
“夫人,有人大鬧酒肆,還,還……”
見掌櫃的說的結結巴巴,我一拍桌子起身看著他,“我去看看!”
我看了一眼豎琴,示意她待會兒付錢。
掌櫃的一路跟在我身後,我餘光掃視了一眼,見他神色是真的慌張。
其實,這三年也學會看賬簿了,可我卻只是學會看和算,我並沒有真的將當初顧清禹要我看的那些賬簿看過。
因為我心裡總有個念頭,我告訴我自己:如果釀酒釀得差不多了,不釀了以後,我還可以慢慢看賬簿,還要那些賬簿等著我看……
其實,說白了就是我在自欺欺人罷了。
我來到酒肆,卻見酒肆門口乾乾淨淨完完整整,一點兒不像是被大鬧過的!
我扭頭瞥了一眼掌櫃的,掌櫃的耷拉著腦袋嘀咕著,“剛剛真的有人鬧,怎麼就……”
我收回視線邁步走了進去,見著酒肆和以往的沒有任何區別,依舊是那個樣子!
凝著眸蹙著眉一步一步走了進去,掃視了一眼周遭,除卻店裡沒有一個客人之外,並沒有什麼異常!
可是,掌櫃的不像是在說謊!
我伸手握上別在腰間的劍柄,警惕著順著那樹藤製成的樓梯走了下去,越往裡面走著酒香就越是濃!
我只是輕輕一嗅便將這酒味和酒肆裡面的酒味區別開來!
千日釀的味道!
這些年我命令酒肆不再賣千日釀,為何會有千日釀的味道溢位來!
事情越發可疑,我順著酒香一步一步走了過去,卻見那酒香是從酒肆裡面的那個單獨的雅間裡面出來的,我站在門口凝視著那屋子,“誰在裡面!”
那間屋子是顧清禹他孃親的屋子,又如何會有人敢在這裡面喝酒?
裡面沒人應,我咬著唇再邁一步,伸手叩著門便要推門,門已然開啟了!
我看著屋子裡面拿著千日釀瓶子喝著酒的男人,我吸了一口氣死死地看著他,而後一個健步上前揪著他的前襟厲聲問,“顧清禹呢!”
沒錯,這個男人便是當日虛穀子帶我去見的男人,也是他要的二十壇千日釀!
現在這個人倒好,摩挲著來喝酒了,那顧清禹呢!
我壓下心裡的火氣一把鬆開他的衣襟,揮了揮衣袖鬆開另一隻握著劍柄的手,雙手環抱著看他,“顧清禹人呢?二十壇千日釀,我親自釀好了,沒有假借他人之手。現在,可有告訴我顧清禹呢,他……他活著還是已經……”
那個字眼我說不出口,我只覺得心裡發酸中又隱隱期待著。
吸了一口氣,我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儘量讓自己說話平靜著,“是我失禮了。晚輩在這裡給前輩賠禮了!”
我雙一揖朝他躬身,躬身的一瞬間,他拿著酒瓶的手擋住了我接下來的動作,而後旋身在一側的圓木凳上坐了下來,仰頭又是一口酒灌下肚,瞥了我一眼,“酒不錯!”
他說完這話便是一口又一口地喝酒,絲毫沒有要再看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