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禹伸手捂著頭,嘆了一口氣,“不該把你自己留在這個地方的!是我的疏忽。”
我怎麼覺得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事情了……
顧老爺手止不住地顫著,不可避免地看向顧清禹,紅了一雙眼,“你這……”
“你今天說的,我不會考慮。關於鄧昊的事情,我公事公辦,絕不手軟!”
“禹兒,再怎麼說,他也是你……”
“夠了!”
顧清禹怒呵一聲,伸手將他手中的一個小布袋子死死地捏著,同樣是猩紅了一雙眸子,“我原以為你來給我送這個,我很感激,因為我確實缺這一味。我接下你給的東西,是因為我必須接,我不能因為是你給的就不要它。但是這藥和鄧昊的事情是兩碼事,不做一碼談!”
“好,是為父不對,不該刺激你……”
顧老爺子擺了擺手轉身走了兩步,停下腳步提醒了一句,“迎情花少用點,你娘子懷著身子……”
合歡花,我低頭看著簸箕裡面的花,“迎情花?”
我拿起一朵已經蔫兒了的花朝顧清禹問著,顧清禹伸手揉著太陽穴,“是,是一味引子……”
“哦。”
可是怎麼覺得顧清禹這神情有點兒古怪呢!
顧老爺子離開了,顧清禹將簸箕裡面的花翻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攏共這麼點,揹你摘了一半……”
“我……”
“我把它曬乾放著,要用的時候再用,也不可以嗎?”
顧清禹走到我身邊,湊近我耳畔耳語,“此花為花時,衝沸水飲下,夫人當三日不能下床!”
“為什麼……”
“**聖物!”顧清禹咬牙切齒地在我耳邊說道。
我瞬間被愣在原地,看著眼前這個些蔫兒的花,我發現我好像不能正視它們了……
顧清禹看了一眼那簸箕,恢復以往的神色,“幹了磨成粉,給陛下送點兒去!”
“這花我找來結果的,這花開了,再過半月果就結了。那果子才是藥引。”
聽他這麼一說,我瞬間覺得我真的好像幹了件了不得的事情。
當天下午,我喝了藥之後,想著這個時候學士府那邊應該很熱鬧,再加上我很想知道今天早上扣住我脈的那個新娘子叫什麼名字,想要當面謝謝她。
如果不是她,我想,可能我同顧清禹之間的事情還到不了這一步。
想到那個女人,我就想到她那時候說的閃靈散,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算了,我還是改天見到她,再問這個問題吧。
我知道顧清禹是不會回答我的,夜色漸漸沉了下來,顧清禹對我說他有點兒事情要回相府去處理一下。
我想,他要去處理的多半就是關於纖纖的事情。
我倏地一下想著拜堂的事情,我伸手一把拉住顧清禹的袖子,“你和纖纖,拜了天地沒有!”
“沒有!”
顧清禹回答得斬釘截鐵,“拜堂之人是薄言……”
“我對她,除卻那一天在皇宮我拉過她的手之外,沒有碰過她!”
顧清禹急忙解釋,我笑著聽了,朝他翻了個白眼兒!
“當著我的面就牽著手,揹著我指不定幹些啥呢!”
“夫人真是冤枉為夫了!”
他這會兒嘴皮子倒是耍得厲害,我也好久沒有回去了,都不曉得豎琴和羌笛這段時間在獨自在相府過得如何。
說起這兩個丫頭,我現在都還能想起來這倆丫頭被顧清禹收買,幫著顧清禹幹事情的事兒!
明明是我的人,卻瞞著我很多事情,聽命於顧清禹。
“我跟你一起回去,我想回琴瑟小築去看看,我想豎琴和羌笛了。”
顧清禹一向是經不住我的軟磨硬泡,最終帶著我一起回了丞相府。
算起來,兩處都是丞相府,只不過這一邊的府邸還沒有正式的進行喬遷……
回到丞相府的時候,天已經都黑了。
顧清禹帶著我走了進去,府裡面的氣氛很不一樣,處處透著一股子哀怨勁兒。
總感覺這府裡看月亮,都能覺得那月光帶著一股淒涼的感覺。
“怎麼覺得涼颼颼的,這十多天府裡怎麼了?”
顧清禹不語,徑直帶著我回了他住的院子,他在書房坐下之後,雲護衛從暗處旋身走了進來,朝著顧清禹拱手而稟:“主子,白家那位換了府上不少小廝和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