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丟下這句話轉著輪椅轉身便離開了,這個屋子你徒留我一個人。
我看著屋外那灰濛中的顧清禹,嘆了一口氣,我與他還真都是心藏秘密之人。
我的秘密不曾說與他聽,他的秘密也不曾告知我半分……
還當真是扯平了。
他既不願意說,我也懶得管他!
只是,我這爬上床輾轉反側了幾番卻發現根本就睡不著。
心裡面亂糟糟的,我翻身下了床,因夜間更深露重,我係了披風這才走了出去。
顧清禹這方院子,我說不上熟悉。
唯一熟悉的也就只是他這院子裡燈籠極少,一到夜裡,那極少的燈籠在這夜色之中就像是一個個飄忽在這世間的火蓮花,在半空中懸浮著。
夜風一吹,真有些冷,我縮了縮肩胛緊了緊身上的披風。
看著這外面漆黑一片,心想明天便命人將這院裡都懸掛上燈籠。
我摸著黑時不時藉著火摺子的火光大致將這院子逛了一圈,卻根本沒有發現顧清禹半點兒蹤跡。
我心裡疑惑得緊,這人出去好一會兒了,也不知道這會兒去哪兒了!
聯想著他出去的時候的神情,我這心裡委實放心不下!
飛快走出了這方院子,問了不少此刻當值的小廝,“可見著你家公子了?”
小廝仔細回想著,過了許久才說,“公子出府了,眼下還不曾回來!”
我呢喃著,“出府了,不曾回來……”
“可知道出府去哪兒了?”我又問。
見小廝難為地搖著頭,我嘆了一口氣,“你且去吧!”
我是他的妻,我都不知曉他去了何處,府裡小廝又如何知曉!
那種無力感席捲周身,我無力地仰頭看著天上那被烏雲遮住了的月亮,尋思著和顧清禹熟識的都有哪些人!
皇帝,可眼下宮門已關,他應該不在皇宮。
青陽先生,這個一向行蹤不定,委實不好找……
找……
倏地腦子裡面閃現出一個畫面,正是那一日在酒坊時見到三王爺的那間屋子!
三王爺是在那裡見的顧清禹,而我醉後也是被顧清禹帶回府的,興許他人在酒坊!
都說著人心裡難受的時候,喝點兒酒是好事,能忘記不少的煩惱!
我既然打定了主意,便當機立斷朝著酒坊出發!
夜晚,我這還真的是第一個一個人出來!
左右我記性不錯,小跑著繞了不少路段,我便來到了酒坊門口。
可是這酒坊門口卻掛了一塊木牌子,寫著今日打烊。
可這酒坊的門卻是開著的,我不做多想邁步便走了進去,這剛剛走進去就和一人撞上,那人撞上我後急忙後退一步躬身行禮,“見過夫人。”
我聽著這聲音看了一眼這個躬身的人,“你認得我?”
“夫人說笑了,小的是清月齋掌櫃!”
“你是清月齋掌櫃!抬起頭來!”
真是玄幻了,清月齋賣糕點的掌櫃此刻在這酒坊……
“掌櫃的很有懂生活,這小酌怡情!”
我笑了笑便側身朝朝他身前走去,誰知這人還沒側身走過,就聽清月齋掌櫃說,“夫人,您著實該看賬簿!”
他丟下這句話大步流星走出了酒坊,我聳了聳肩,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我不就沒有好好看賬簿嗎,至於連個掌櫃的都嬉笑我嗎!
我也不做多想,徑直順著那樹藤樓梯走了進去,按著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那一處雅間!
是的,這個酒坊也只有這麼一雅間,別的全都是隔間兒。
那屋裡並沒有點上蠟燭,漆黑一片。
可是,卻有濃郁的酒香從那屋裡飄出來。
那屋子裡有人,我心裡斷定!
闊步上前,站在門口還是伸手叩了叩門,“我進來了!”
也不知是哪兒來的本事,我也不擔心找錯人,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門推開的那一瞬間一股子酒氣直衝鼻尖,我伸手在鼻尖揮了揮,味道大得有些醉人!
我將火摺子拿了出來,藉著火光這才發現一地都是酒瓶子,而那八仙桌上趴著一個手裡拿著酒瓶的人!
看那身衣裳,赫然就是顧清禹那時穿的!
火光太微,看不清輪椅。
我走了進去,找著燭臺點亮蠟燭,滅了火摺子這才走向八仙桌側,看著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