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去。
天上的月亮就像半個圓,銀白色半盤在夜空中高懸。
我推著顧清禹來到了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那一處院落,顧清禹的院子。
自我和他成親後,他也就搬到琴瑟小築來了,這一處院子也就沒在住過了。
再次看到這裡,我卻覺得這院子裡面很是親切,甚至連空氣都比別處的更為濃郁。
推開合上的院門,“其實我們成親在你的院子你就很好,為何要換成琴瑟小築?”
我推著顧清禹一步一步走了進去,這裡和以前依舊一眼,依舊是漆黑一片,完全沒有燈籠……
找到初次見面的地方,我將顧清禹的輪椅固定住後,揚手藉助一邊的樹幹爬上了牆,藉著月色朦朧,我坐在牆頭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清禹,“當初我就是從這裡翻進來讓你娶我,顧清禹,那時候你見到我時心裡想的是什麼?”
許是月色太過迷濛,顧清禹的眸子帶著月華的光澤熠熠發光,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我從牆上下來後,在顧清禹身側半蹲著身子,“我今天見到《孑詞》了,別人還沒歸還,你朝我搖頭不給我也是應當的!是我計較太多了!”
剛剛站在牆上再看顧清禹的時候,我猛地發現其實我得到挺多了。
第一次見顧清禹的時候,他眸子裡面的清冷似乎全然沒有看見我,完全將我當成了空氣。
可,眼下的顧清禹已經是我名正言順的夫君了,而且對我百般周到,我得到的早已比我一開始設想的多得多了。
想到這些,我就發現我再對顧清禹發那些莫名的脾氣,對他而言就有些不公允了。
被顧清禹拉著的手有些發疼,“你捏疼我了!”
可,顧清禹此刻就像是遁入魔怔似的,全然沒有理會我的話,依舊緊緊地攥著我的手,雙目微敞卻沒有一個焦點。
“顧清禹,你……”
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神,而後一副倦容,似乎累了,朝我斂了斂眸。
見他這樣,我也只好就此作罷,便推著顧清禹回了琴瑟小築。
這一夜,顧清禹的眸子空洞地看了床幔一夜,卻不曾偏頭看我一眼。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顧清禹已經不在身旁了。
我下了床換上衣裳問府上的丫鬟,卻都說顧清禹早早地和雲護衛一道出了門。
我深吸一口氣笑著點頭,去了前華庭吃了早膳後,一個人在顧清禹以前的院子你靜靜地坐了一個上午。
他出府的事情,偌大個府上的人都知曉,唯獨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顧清禹,你不告訴我的原因是什麼?
我有些想不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而也是在這個時候,聽見了外面一陣刷刷刷風吹樹葉的聲音以及腳步聲。
我凝神朝那個方向看過去,來人卻是我當時在清心林見過的那個男子。
一襲玄衣在他身,愣是讓我察覺到一絲涼意。
那個人朝著我走了上前,我愣愣地站起身,“公子為何在此?”
這處院落,自從顧清禹搬去琴瑟小築之後,極少有人來!
可是,此刻來的卻是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人。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他,他卻只是說,“你見到了《孑詞》?”
我頷首,隨即詫異地問,“你也想看《孑詞》?”
“雖然《孑詞》是珍本,可是為什麼都喜歡看?那裡面到底寫的是些什麼?”
單就這麼一本書,還真是讓我疑惑重重了。
顧清禹昨夜便是在聽了這本書之後,才與平日裡不一樣的,甚至今日離開也不曾告知我一聲。
我在心裡啐了顧清禹一口牙,挺直脊樑看著眼前這個男子,“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薄言。”
“薄言?”我反問一句,隨即見他看我,我急忙擺手笑道,“只是你名字有些逗趣,你該不會還有個弟弟叫寡語吧。薄言寡語!”
“在下家中並無親人,少夫人說笑了!”
他說著立定在原地,“少夫人見過《孑詞》,可是當真!”
“自然當真!”
《孑詞》在我心中的分量不免又重了不少,我好奇中帶著詫異,看著邁步朝另一個方向走去的薄言,快步跟上,“怎麼,你也想找那本事?可我聽說此書全天下只有十本。對了,你如果真要看,顧清禹有一本,到時候你可以跟他借。他人很好的,而且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