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東門的太史慈所部,也向東門城門發起了進攻。胡質雖臉頰受傷,卻堅持在東門督戰,在他的率領下,也堪堪將荊州軍的進攻抵擋住。
“奇怪!荊州軍聲勢雖大,但攻城卻只從城門處而來,若是以大軍蟻附登城,我方恐怕將難以應對。”那名偏將打退了荊州軍的進攻之後,登上城頭對路招說道:“末將覺得,這其中必然有詐!”
路招本也覺得有些疑惑,只是一時想不通敵軍為何會如此,聞言蹙眉道:“以你之見,敵軍所為何故?”
那偏將說道:“敵軍虛張聲勢,莫非是要從北門突襲?或是從城西猛攻?否則的話,何以會如此?”
“然則敵軍大部,都在城下列陣,又哪裡來的多餘人馬從北門或城西進攻呢?”路招搖了搖頭,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城頭上諸人聽了之後,都扭頭向城下望去。見荊州軍中軍華蓋之下,一名將領正端坐於戰馬之上,身邊數十名將校分列,在火光中雖看不清楚樣貌,但看旗號及眾人鎧甲戰馬,想來也當是周瑜及荊州軍中將校。
有那眼力好,又認得周瑜的人,端詳片刻之後肯定的說道:“那中軍之前,正在指揮敵軍的將領,的確是江東三營都督周瑜無疑!”
諸將都是久經戰陣之人,看荊州軍陣型大小,就估算出敵軍人馬數量。現在荊州軍大部人馬都在城下,又能從哪兒調動人馬呢?
“或許是荊州軍從別處來了增援?”有人小心翼翼的猜測道。
眾人聽了,臉色都有些不大好看。自周瑜率軍前來之後,之前北門還能與外界想通,但斥候也未能探到敵軍後方情形,因此現在聽了這人所言,不免都有些心中擔憂。
“諸位也不必太過擔心,即便荊州軍得了援軍,想來也不會太多。”路招見狀,連忙說道:“何況敵軍就算攻入城中,只要咱們能守得住城頭,待曹將軍領大軍而來,還怕荊州軍不倉皇敗逃嗎?”
眾將校聽了路招這話,總算有了些信心。那名副將見荊州軍整理隊伍,再度向城門處殺來,便連忙下了城頭去督戰。
過不多時,就聽有人驚喜喊道:“快看!我方援軍到了!”
路招聽了心頭一震,連忙踮起腳尖,向那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清亮的月色下,遠方一隊火龍正向此處疾行而來。
“是前鋒騎兵!”路招雖然不太肯定,但還是忍不住大聲說道。
立刻便有人接道:“會不會是虎豹騎?”
虎豹騎自成立以後,便成為曹軍中頗有威名的精銳之師,雖然人數不多,但戰鬥力非常強悍。不過曹仁此次來徐州,並沒有虎豹騎隨行,眾人對此心知肚明,但還是會如此猜測。
雖然不是虎豹騎,但這支人馬從東南處殺來,速度非常之快,所對準的方向也正是周瑜和太史慈兩部之間的空隙。
路招見狀,再無懷疑,只是不知道這路人馬是何人所率,又有多少?
他此時還不知道,這路曹軍正是于禁親自率領,步騎合計五千餘眾,因沒有走高郵,所以未曾和徐宣合兵一處。于禁自領兵偷襲歷陽,慘遭敗績之後,回到廣陵不久便又接到曹仁軍令,令其擇選精銳,往盱眙圍攻周瑜所部。
接到曹仁的軍令之後,于禁不敢怠慢,選了五千步騎親自率領往盱眙而來,他行動迅速,出發又早,反倒比曹仁所規定的時間要提前了一些。及至到盱眙城外數十里之地,聽斥候回報說荊州軍正在攻打城池,且盱眙東、南兩處城門及幾處城牆都已坍塌,于禁便不由有些焦急。
雖然明知道曹仁所率大軍還未趕到,但軍情如火,萬一被荊州軍攻破盱眙,己方各路人馬即便將其合圍,也勢必會增加許多困難,平添不少傷亡。因此于禁便率領一千五百餘騎兵先行向荊州軍進攻,四千步卒緊隨其後,而此時路招所看到的這條火龍,便是于禁親自率領的騎兵。
按照斥候所探查的敵情,荊州軍雖在城外有兩萬餘眾,但分別在東門和南門列陣,對於東南方向的後方並無多少防備。所以在於禁看來,己方雖然只有一千五百餘騎兵,但若是能夠迅速插入周瑜和太史慈兩部之間的空隙,便足以將敵軍衝殺一陣,攪亂敵軍的陣型,只要等步卒趕到之後,荊州軍必然會陷入混亂之中。
荊州軍見後方突然殺出一支曹軍人馬,似乎也引起一陣慌亂,就見荊州軍中陣型變動,似乎有數隊人馬向其中軍靠攏,而陣型之中仍有許多士卒巍然不動。
越接近荊州軍,便越看得分明,于禁藉著荊州軍燃燒的篝火和火把,率領部下義無反顧地殺入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