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兄只是一時糊塗罷了。”劉琮很大度的說道。
不大度不行啊,人家都把兒子痛毆一頓親自送來了,還想怎樣?
雖然自己都督三郡軍事,可黃祖在江夏軍中的影響力,非自己可比,能夠做到這個份上,劉琮心裡其實還是非常感激的。
江夏水軍不說悍卒,驕兵是肯定的,出了這檔子事之後,敢抱怨的人少了,訓練的時候,認真了不少。
其實對於黃祖的用意,劉琮是很能理解的。
這件事之後沒幾天,張允也率領五百戰船,兩千餘水軍到了夏口。
此時水寨初成,江面上停泊著大大小小的各式戰船,旌旗招展,千帆林立,讓人看著心中便生出一股豪情。
劉琮立於樓船之上,手中拿著圖紙對甘寧和張允等人講解道:“這種拍杆臨敵時,猝然釋放,足以將敵船一舉拍碎。若是每船裝備五具,則四面皆備,如此一來,誰敢當之?”
“這拍杆真那麼厲害?”張允有些不敢相信,誰都沒見過的東西,自然都會有所懷疑。
劉琮微微一笑:“厲害不厲害,我說了不算,待實物製作出來一試便知。”
“都督不是已經讓人將神弩車安置在船上了嗎?既然有了神弩車,何必還要用這拍杆?”張允前日見過神弩車在船上施放,密集的石彈將做為靶子的舊船砸得稀巴爛,讓他驚訝之餘,對劉琮越發佩服。在他想來,有了神弩車便可遠遠的將敵人擊沉,何必還要裝備這種粗苯的物事?
沒等劉琮回答,甘寧便搶先說道:“每船裝載石彈都是有數的,若是用完了呢?何況戰陣之上任何事都有可能,遠攻近戰都要有所依仗才行。”
張允不悅的看了看甘寧,卻不好反駁。他並不瞭解甘寧,不知道甘寧當年的威風,若是早些年就他這表情,甘寧說不定都拔刀相向了。
劉琮笑了笑,對甘寧說道:“興霸考慮的很周到,只是這拍杆安裝上之後,還要讓將士們好好練習如何使用,否則再好的東西,也都是擺設。誰若是早日掌握使用之法,便重獎厚賞,本都督這點信用,總還是有的。”
一句話,就讓張允和甘寧兩個心中都起了爭強好勝之心。
水軍操練之事,便交給他們二人負責,劉琮只管結果,具體如何去做,並不插手。
不過築城的事情他就不能假手於人了。從前期的選址,到現在一應大小事務,忙的他腳不沾地,好在人多力量大,才兩個月的功夫,夏口城已經初具規模。
此城與水寨隔江而望,背依青山,北門城頭之上,三層高的城樓正在加緊建造。
“可惜等不到此樓建成之日了。”劉琮立在城頭上,抬眼北望。
賈詡初到夏口便病了一場,現在雖然痊癒,卻更顯得臉頰消瘦,眼窩深陷,額頭的皺紋愈發深刻。
“這訊息可確實嗎?”賈詡有點怕風,雖然是八月中旬的天氣,江面吹過來的江風還是讓他有些不適。
劉琮點了點頭,說道:“曹公已經集結人馬,不出意外的話,下個月便要出兵徐州了。”
“以老夫看來,若是都督不北上的話,呂布只怕危矣。”賈詡深思片刻,抬頭說道。
你是穿越的還是我是穿越的?劉琮笑問道:“軍師何出此言?”
“呂布此人,老夫當初在西涼軍中便已熟知,雖然勇武過人,卻無智謀。如今雖然有陳宮為其謀劃,但和曹公相比,實在不足道也。”賈詡被太陽曬了這麼一會兒,身上覺得暖洋洋的,說話便也有幾分隨意。
劉琮摩挲著有些扎手的垛口青石,說道:“那咱們北上,豈不是幫了呂布一個大忙?”
“怎麼,都督覺得吃虧了?”賈詡捂著嘴咳嗽兩聲,眼角含笑道。
劉琮點頭道:“如此便宜呂布,卻沒什麼好處,實在讓人不甘心。”
“哈哈,都督又在說笑。”賈詡轉頭望向遼闊的水面,沉思片刻之後說道:“都督可曾想過收降呂布?”
劉琮愕然道:“他?算了吧,這樣的白眼狼我可喂不熟。”
白眼狼是什麼狼,賈詡不知道,但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詞,他皺眉道:“若是呂布主動來投,都督也不願收留?”
主動來投?有這種可能嗎?劉琮想了想還是搖頭道:“到那時再說吧。”
正說著,就見王粲苦著臉過來,這兩個月他倒是沒瘦,只是更黑了。
“仲宣這是怎麼了?”劉琮略有些驚訝的問道。
王粲沒好氣的翻個白眼:“不知道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