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不定會有多嘔血!
沈令月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法子,抬起頭; 滿懷欣喜與感激之情地衝謝初笑道:“表哥,謝謝你!你幫了我大忙!怪不得父皇母后總誇你性通敏達,我先前還不服氣,覺得你未必能有我聰明,現在看來,還是他們兩個慧眼識人,真的謝謝你!”
謝初被她這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雖然他和沈令月相識並沒有多久,但好歹也接觸了幾回,對她也有了一定的瞭解:這位三公主看著平易近人,時常都帶著一副燦爛的笑容,但其實也和他一樣自視頗高,讓她以笑示人容易,真心實意地夸人卻不一定簡單,打了這麼幾次交道,他還是第一次聽她說多謝呢,看來她是真的高興壞了。
不過也多虧了他想出了這麼個好的主意,要不然還真要讓那小人奸計得逞了,遂謝初有些得意並矜持地笑道:“知道就好。”不管怎麼說,能夠再見到沈令月燦爛不掩的笑容,還是很令人鬆了口氣的。
“自然。”沈令月眉眼彎如新月,笑靨深深,“從今往後,於才智上能深得令月佩服的人,又要多加表哥一個你了。”
謝初眉眼舒緩,一抿唇,就印出了頰邊兩個淺淡的酒窩來。
二人就這麼靜靜地對視了片刻,直到有幾片在枝頭搖搖欲墜的海棠花被春風拂落,打著旋飄進水榭,才打破了平靜。
看著那些隨風而來的花瓣,謝初鬼使神差地就伸出了手,正中接住了其中一片快要飄落到沈令月肩頭的花瓣。
沈令月一怔。
謝初也發現了不妥——他是接住了花瓣不假,可與此同時,他的手距離沈令月的耳廓也只剩下了一寸之遙,只要再往邊上一點就能觸到她的耳垂了。
發現了這一點,他連忙收回手,有些緊張地笑了笑,道:“既然已經想出了辦法,那就趕快吧,現在已經快到巳時正了,等墨跡幹了還要再行宣裝,也得費不少時間……快一點比較好。”
沈令月也回過了神,笑著道了一聲好。
原本沈令月是想直接回鳴軒殿裡的,可謝初卻是說什麼也不肯跟她一道過去,掰扯了一大堆理由,總之就是四個字:於禮不合。
她有些無奈,怎麼她這個表哥總是喜歡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堅持己見呢?之前她趕他走時跟得那叫一個勤快,直接跟到了太液池邊,現在她好不容易放下了矜持邀他一道前往鳴軒殿,他反倒又不肯去了,真是搞不明白。
是因為之前她晾了他一回,所以現在他要還回來嗎?
“當然不是。”謝初道,他看上去也很無奈,“只是後宮之地,外男不得擅入,這一點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我的鳴軒殿又不屬於後宮。”
“怎麼就不屬於了……”
沈令月決定把話說開:“表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是整個長安城都知道你我二人的關係,又哪裡來的於禮不合?再說,”她抿了抿唇,有些不高興地道,“你剛才不還一路跟著我走到了這裡嗎,若說於禮不合,我們兩個現在就是於禮不合。程德朱都死了多少年了,你還來這一套。”
“我沒有!”謝初矢口否認,臉上飛快地閃過一抹紅雲,“我那是、我那不是看你神色不對,擔心你嗎,但現在問題既然已經得到了解決,我沒必要再繼續擔心你,也就——”
“也就沒必要再待在我身邊了?”
“……”
見謝初又一次被她的話堵住,沈令月微微一笑,氣定神閒道:“表哥,幫人若不幫到底,可是很容易招致他人記恨的。”
“……”謝初再度失語。
果然就不該幫她出謀劃策,一旦沒了後顧之憂,這丫頭就又開始活泛起來了,真是上輩子欠了她的。
他無奈地搖搖頭,側身倚著欄杆道:“你還想我怎麼幫你?幫你題詩?”
出乎他的意料,沈令月搖了搖頭:“這個我自己來,這是送給母后的生辰賀禮,若不是由我親自題詩,那整幅畫就失去了它的意義。只是詩句我自己題,但要題什麼詩,作什麼句,表哥,你可得幫我好好想想。”
謝初輕嗤一聲:“這有什麼好想的,宮中難不成還缺了這點詩集?你隨手翻一本,挑幾首也就是了。”
“那怎麼行,”沈令月道,“那都是前人所作的詩,平時用用無所謂,可若要用來作我這幅十二花月圖的題詩,那就不太好了。”
“那你是想自己作?”他隨口問道。
聞言,沈令月就誇張地嘆了一聲氣,身子一轉重新坐回石凳之上,雙手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