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卉目光深沉,看著她道。
“怪異不止一點,據衙門所述,聽竹死相悽慘,雙手皆被砍斷,渾身上下皆是傷口,尤其以背部為最,簡直慘不忍睹。想必在生前經歷過一場惡戰。可皇后娘娘卻安然無恙,說明,當時她是護著皇后娘娘離開的。”
她護著江雪玥離開?
這就是怪異的點。
如果江雪玥存心要逃離主子身邊,行事作風必定會低調,不與人結仇結怨。
怎麼會招惹上那麼大的麻煩?!
不僅如此,以江雪玥的聰慧,便是招惹了大麻煩,她也能憑一張嘴,逢凶化吉。
除非,她得罪的人,是一方霸主,身邊高手雲集,且,那人想要在她身上得到的東西,是她所不能忍,又反抗不得的。
就像如今這般。
江雪玥武藝被強行壓制,加上眼睛看不見,身邊又沒有其他人,自然無力反抗。
可,這麼一順下來,總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江雪玥之所以被壓制,那是因為容隱親自出手。
便是他沒有親自出手,想要將江雪玥軟,禁,壓制的暗無天日的物件,亦必須是有財力,有物力,還得有實力的人才行。
而且,以一年前的猜測來看,太皇太后應該不可能,只在江雪玥的身邊,放任一個嬤嬤才對。
畢竟,江雪玥離開的時候,都是懷有身孕的。
為以防萬一,太皇太后怎麼都會,派遣兩個或兩個以上,對接生有經驗的嬤嬤,留在江雪玥的身邊,好生護著,不能讓孩子有任何的閃失。
送小皇子回帝京算是一個,那麼,至少還有一個嬤嬤,伺候在江雪玥身邊。
因為聽竹只是個姑娘,對孕婦的事情一無所知。
這就是為什麼,她們會推測出,江雪玥的身邊,最起碼會有兩個有經驗的嬤嬤,伴在身側的緣故。
可沒有。
死的人只有一個聽竹。
江雪玥身邊也再無見著他人。
而天下,力壓天子實力的人,著實不多,沒理由,就剛好讓江雪玥碰上了。
果然,疑點重重。
怎麼理都不順,矛盾和破綻都太多。
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看來,只有江雪玥一人清楚了。
百里連兒細長的指甲,在椅子的扶手上颳了刮。
漫長的沉默後,她忽然站起身來,朝寢宮那邊走去。
紫卉將她攔下,“郡主,主子說了,誰都不能進。”
百里連兒抿著唇,低聲道。
“現在問題這麼多,你的身份不方便進去和隱哥哥回報,但我可以。說不定,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隱情,隱哥哥素來比我們聰明,心細如塵,我把事情給他敘述一遍,說不定,他會有什麼新發現。便是沒有什麼發現,他也能早些下令處理事情。”
紫卉搖了搖頭,“不行,主子性格早已大變,郡主隨意進去,奴婢怕郡主挨罰。”
百里連兒二話不說,直接把紫卉推開,卻被紫卉一個單手扣住,再次攔下。
百里連兒望著她,紫卉也看著她,目光在空中交匯,最後是百里連兒敗下陣來。
“你是忠心不錯,我也感激你的提醒,但眼下這情報,最好是上報。我不想隱哥哥,會做出,或者說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紫卉的面色沉了沉,百里連兒伸出手把她推開。
她的身子一動,就著被她推開的姿勢,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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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連兒推門進去。
屋內光線昏黃,靜寂的仿若無人一般,連跟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她慢慢的走進去,腳步聲儘量做到無聲。
待入了帝王的臥室,榻上女子依舊昏迷不醒,異常虛弱的縮在男人的懷中,男人的眼眸深邃,面朝著她這邊,視線一掃,冰冷淡漠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釋放的威壓,足以讓人心驚膽顫。
好在,男人瞧見是她,微斂了眸中的神色,不輕不重的問了一句。
“你怎麼來了?”
身上的壓迫力轉瞬消失,百里連兒站在原地,遠遠的望著他,和他說話。
“隱哥哥前些日子,遣人去查的事情,已有眉目,連兒在此與隱哥哥說一下。”
男人的視線凝聚在懷中女子的臉上,面目平靜的似乎並無波瀾起伏,都聲調低的卻是讓人感覺,異常危險。
“朕知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