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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把話說透,不管爾等有話無話,今日且都先到這裡罷。”近侍見狀,忙高呼一聲“起駕”,百官目送天子離去,便都看向了大司徒,等他發話,大司徒同光祿勳大夫顧勉低語兩句,才道:“時辰不早了,諸位也都散了為好。”百官聞言,一面彼此議論,一面窸窣起身,今日鬧成這般,毫無益處,徒壞興致,眾人各自穿戴好氅衣,鑽進自家馬車,也不再多言,一時御道上唯有轆轆的車輪聲。

成去非回首望了一眼黑黢黢的宮闕,同顧曙虞歸塵兩人略一頷首示意,也上了馬車,趙器在前猶猶豫豫,欲言又止。街頭巷尾唱遍的童謠,他不能不為主人擔一層憂,成去非輕輕叩了叩車壁:“沒事了,回家。”趙器心中一鬆,扯緊韁繩,低喝一聲,駕車往烏衣巷去了。

第214章

童謠一事隨著年節的臨近; 而慢慢淡化,每至於此,臺閣分外忙碌,底下各州郡亦在為鳳凰六年的元會而準備; 因考課法頒佈近一載; 元會當是天子收驗之時。西北雍涼勉強度了難關,幷州則有佳音傳來:劉野彘等將領擊破匈奴人的一次偷襲,絞虜逾千人。寫給中樞的軍報十分克制節省,措辭平淡至極,中樞雖大力讚揚,卻對封賞一事隻字不提。天子喜憂參半的心境,臣子們許可猜測,便是百官本身; 也是各據一份心思; 幷州於虎狼環伺之中,短短半載,經營頗善; 劉野彘等寒門武人; 帶著一眾囂兵悍將,再加上沉穩持重的劉謙; 幷州似乎大可鍛造自立國來最好的局面。

幷州的書函送到成府時,成去非正展了雙手; 一旁琬寧在為其束帶; 聽趙器在門外求見; 琬寧方猶豫著是否要避嫌,成去非已徑自走了出去,趙器見他出來忙道:

“劉將軍的信。”

成去非揮手示意他退下,拿著書函又進得門來,坐到几案前,甩開仔細看了兩遍,這些私人信件,劉野彘向來將分寸把握得恰到好處,很懂話表三分意,冰山只露一角,如此謹慎,成去非十分放心。這已是第二封回函,第一封早於軍報送抵成府,中樞對此次邊關防戍的勝績似乎毫不關懷,成去非唯有親自去書安撫將士,且將成家各處田莊所得貲財悉數撥送前線,以示犒勞之意。劉謙劉野彘二人早將此事看得十分清楚:幷州軍被已中樞乃至整個江左理所當然地視作成傢俬人,中樞當初給成去非軍功的封賞尤為不倫不類,既遷驃騎將軍,卻刻意不授開府之權,國朝沒有這樣的先例。中樞的態度不難體會,他二人也不難體會成去非的處境,書信往來間難免偶洩怨念。

許久,琬寧看成去非只是盯著信函,不知在沉思些什麼,遂躡手躡腳退至外室,無聊擺弄起那九連環來,唯恐擾他靜思。

直到嗅出一股似有若無的燒火味道,琬寧便起身悄悄看了眼,原是成去非正點了蠟,燒那書函。成去非瞥到她身影,探頭探腦的,一面搖滅了那火摺子,一面笑道:

“我這可是有把柄落到你手裡了。”

琬寧一下便漲紅了臉:“我尚且不知道大公子看的什麼,這算什麼把柄?”成去非待眼前灰飛煙滅,拍了拍手道:“你如有心,隨便想出個名頭來構陷我,不是難事。”琬寧偏頭看著他,思想片刻,才笑道:“大公子這麼說,倒提醒了我,我是要好好想一想,將來大公子也有受轄制的一天。”說完“嗤”地一聲又笑了出來,忙拿帕子掩了口。成去非抬首看她眉眼彎彎,笑靨動人,哼笑道:“你如今膽子是真的大了,這麼跟我說話,不怕我拿鞭子教訓你?”琬寧面色微微一變,想起當日的難堪苦楚來,遂把臉背過去,不聲不響,只緊緊抿著嘴。成去非施施然走了過來,俯了身子去挑她下頜,打趣道:“我看看,是不是又說哭了?”琬寧一掙,紅著臉推開了他,成去非不以為咎,隨意岔開了話:“家裡給你做新衣裳了沒有?”琬寧輕輕點了點頭,成去非略略一笑,審視她有時,似在醞釀著什麼,琬寧被他盯的久了,還是害羞,便抿了抿唇又坐下來胡亂解那九連環,他的一雙手不覺搭到她肩上,語氣卻淡:

“我已給你入了籍。”

琬寧手底一滯,身子微微顫了起來,成去非低聲道:“我父母皆已不在,這件事我自己做主便是。”琬寧低頭看著那九連環,輕輕問道:“殿下呢?”成去非撫了撫她纖瘦肩頭,默了片刻,才答道:“她從一開始便知道的。”他頓了頓,又接言道:“有些事,不是我不為,而是我不能為,委屈你的地方,你多擔待可好?”琬寧皺了皺鼻子,酸楚得很,心底牽出隱隱的痛,不知該如何應答,成去非見她垂目不語,遂趁勢坐下,擁住她橫臥在長榻上。

琬寧的髮長,順到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