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毅搖搖頭:“冤家宜解不宜結,人家也沒惹咱們。”
許良清說:“都是中國軍隊,能不打儘量別打吧。留著勁揍日本人去。”
羅毅問許良清:“老許,據你觀察,對面這支部隊是什麼規模?”
“和咱們一樣,大約是一個連吧。”
“是中央軍,還是雜牌?”
許良清不滿地說:“瞧你說的,除了中央軍和雜牌,還有其他部隊吧?”
羅毅拍拍腦袋:“Sorry,Sorry,我怎麼忘了這還有一個東北軍的長官呢。”
許良清笑著說:“川軍、滇軍、桂系,戰鬥力都不弱,說他們是雜牌,也冤枉了。不過,對面的確是正牌的中央軍,而且是中央軍裡的精銳部隊。”
“你憑什麼覺得他們是精銳?”蘇曉峰說,“我看他們也稀鬆平常嘛。”
許良清說:“曉峰,你想想看,咱們這三天翻山越嶺,一天走四十公里山路,已經達到強行軍的標準了,人家一步也不拉下,死死地咬住了我們。以我們的訓練水平,對方如果不是精銳部隊,能咬住我們嗎?”
羅毅樂了:“老許,我怎麼覺得你像是在誇自己啊?”
許良清說:“知彼知己嘛,咱們如果不算精銳,中國能叫精銳的也沒幾個了。”
羅毅又問:“老許,你想一下,咱們有沒有和中央軍結下什麼樑子?他們跟了我們三天,會是什麼動機?”
許良清說:“我想過了,我們這一路上過來,應當沒有什麼事情會惹上中央軍的。而且,對方的兵力是一個連,如果真是想找麻煩,一對一,就算他們是精銳,也沒有勝算。越是這種精銳部隊,越不可能做這種不划算的買賣。”
羅毅說:“不管他們是什麼想法,咱們必須甩掉這個尾巴。屁股後面跟這麼一幫人,怎麼著都是一件彆扭事。你不是說他們是精銳嗎,那好,咱們就比比看,誰是精銳中的精銳。”
許良清點點頭:“這個主意不錯。蔣方勇!”
“到!”蔣方勇答道。
“去通知各排,停止做飯,馬上出發。今天強行軍60公里,目標是……”
羅毅指了指地圖,說:“龍灘!沿途不休息,到了目的地再休息。”
許良清看了地圖一眼,點點頭:“龍灘。”
蔣方勇跑步去通知部隊了,許良清笑著對羅毅說:“羅子,我發現,你真夠狠的。從這裡到龍灘,60多公里,沿途地形複雜,一路上還不休息,對手拖死了,我們自己也夠嗆。”
羅毅說:“這不是你說的嗎,慈不掌兵嘛。平時我們說什麼假設敵,現在都不算假設了,直接就存在了。”
有對手盯哨的訊息迅速地傳達到了每一名士兵那裡,羅毅故意不讓蔣方勇把話說明白,結果弄得所有計程車兵都高度緊張,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突擊營計程車兵中間,有原來聚義幫的土匪,還有紅軍游擊隊派來的老兵,對於國軍都有著一種天然的警惕。招募來計程車兵大多數都是貧苦農民出身,過去也是被官兵嚇唬過的,所以對於國軍的盯哨也有一種恐懼感。
突擊營平日裡也進行過緊急出發的訓練,許良清的命令下達後不到十分鐘,部隊就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剛剛點起準備做飯的篝火全部熄滅了,灰燼上都潑了水,以免留下火星釀成火災。剛剛搭起來的帳篷也全部收起來了,摺疊好背在負責計程車兵肩上。蘇曉峰和幾名排長已經看好了地圖,明確了路線,許良清一聲令下,隊伍如一條長龍一般向著山谷裡躥出去了。
羅毅帶著幾名士兵離開大隊,登上了旁邊的一個小山頭,用望遠鏡觀察對方國軍的動靜。在突擊營出發幾分鐘後,國軍的觀察哨發現了異常,一名士兵跑進一座帳篷,估計是向指揮官報告去了。過了一會,出來一名戴著大蓋帽的指揮官,他快速地走到支在三角架上的望遠鏡前,觀察了片刻,然後對旁邊的副官說了句什麼,羅毅估計,他應當是在下達追擊的命令了。
和突擊營一樣,國軍連隊在接到命令後,也迅速地完成了出發準備,羅毅給他們掐了一下表,發現他們的準備時間也只有短短十幾分鍾,和突擊營的速度差不多少。羅毅暗暗地讚了一聲,帶著人下了山坡,追上了許良清等人。
“對手跟上來了。”羅毅告訴許良清。
“反應夠快的。”許良清說,“中央軍這些年的訓練倒也不是白給的,還真訓出了幾支好部隊。”
蘇曉峰在一旁問:“要不要消除我們行軍的痕跡,讓他們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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