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闆沒有看我,自顧自的坐在帳篷前吃著黃豆罐頭。
我嘆了口氣,將手裡那根已經光芒暗淡的熒光棒扔掉,然後將揹包放在地上,從裡面拿出一個手提式的礦燈。
這盞礦燈之前我一直都沒捨得用,因為電量早就不多了。
不過既然現在已經算是暫時安定了下來,我可不想再摸黑了。
擰了擰礦燈上的螺旋式開關,我只把礦燈調到最弱的亮度。
吳老闆吃著罐頭,感覺到了後面的光亮,就回頭看了看我,說道:“不用點燈,我不會吃到鼻子裡的。”
我無奈的一笑,將手提燈放在地上,然後就走到吳老闆旁邊,也就地坐了下來,拿起旁邊的一盒黃豆罐頭,吃了起來。
吳老闆放下手裡的勺子停頓了一下,然後側臉看了看我,卻沒有說話,而是對著前面黑暗處的亂世,嘆了口氣。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嘆氣,就皺眉問道:“怎麼了?”
吳老闆淡然的說道:“沒什麼,只是忽然沒食慾了。”
我愣了一下,說道:“是不是我打擾你了,我到帳篷裡去吃。”
我剛想起身,卻被吳老闆一把按住肩膀。
然後他就笑了笑,說道:“不是,只是我看你愁眉苦臉的,似乎有什麼心事,卻又不肯說,我難受。”
還沒等我說話,他又說道:“其實我這個人,不大愛管別人的閒事,特別是經歷了很多事情以後,有時候一整天都不想說話,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見你,就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我苦笑一聲,說道:“是嗎?”
吳老闆放下了手裡的黃豆罐頭,又嘆了口氣,說道:“雖然是受姓解的那小子所託帶你到這裡來的,可是這次行動我們各自的目的不相同,而我也從沒想過要過問你的事情。但是,既然我們倆現在也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了,那我想我應該有義務聽聽你的事情。”
無看了看吳老闆,發現他並沒有看我,而是注視著前方的黑暗,好像那黑暗裡有金子似得,緊緊吸引住他的目光。
沉默了一會兒,我總結了一下自己內心的糾結。
說是因為被困在這裡所以心情煩躁,倒不如說,是因為身邊的朋友一個個死去,使得我心中鬱悶。
大雄、梁倩、龍佳的死,都是為了幫助我找到亞雅庫人的秘密,但是我卻被困在這裡,使得事情無法進展,這讓我產生了強烈的罪惡感。
不僅如此,雖然再怎麼告訴自己不要因為他們的死傷心,但是我始終還是無法釋然,只要歇下來,想到大雄硬邦邦的躺在地上,想到梁倩被千萬只螃蟹撕咬,想到龍佳被電流炸成碎片,我的心中就無比的沉重,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
而現在困擾我的事情是,他們到底是死了,還是怎麼了,為什麼後來在德班村的時候又一個個活了。
我害怕他們真的就這麼死了,卻又不願意他們以某種我不知道的形式活著,這就是我最糾結的地方。
找到癥結之後,我就嘆了口氣,說道:“吳老闆,我可以告訴你我的事情,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記得,我們不是在調查羅布泊的地洞嗎?但是你有沒有發現,這裡是一座海島。”
吳老闆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我也發現了,這裡確實是一座海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看到地底巨樹的時候,是沿著索橋,進入了巨樹內部,對不對?”
我點頭說道:“不錯,我們確實是進了巨樹的內部。”
吳老闆沉聲說道:“那就對了,我的人和你的那兩個朋友,也就是姓梁的那個女人,還有姓王的胖子。我們並沒有進入巨樹內部,而是沿著巨樹旁邊懸崖上的石階,繼續往地底走,經歷了許多兇險,折了不少人手,最後在接近樹根的地方,看見了青銅門。”
我沒想到這巨樹的根部還有一扇門,於是就問道:“青銅門?是什麼樣的青銅門?”
吳老闆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說道:“這個你不用管,總之就是一扇只有在地底深處,或者大山山腹中才會出現的青銅門,之前我已經見到過兩座這樣的門了,所以我只能告訴你,青銅門不止一座,這裡只是其中的一座。”
我感覺吳老闆對於青銅門的細節有些忌諱,就沒有追問下去,轉而問道:“那你們是進了青銅門嗎?”
吳老闆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進青銅門可沒那麼容易。”
“那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繼續追問道。
吳老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