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燕東樓又補了一句:“恩師說了,天下中人,若秦先生不到場,這會是開不了的,還請秦先生以天下蒼生為念,不然他老人家將會率三百弟子親自來江東請秦先生。”
七叔摸了摸鼻樑,搖頭不爽道:“你們龍虎山的牛鼻子就愛搞這些無聊的玩意,罷了,你回去傳個話,就說我到就是了。”
燕東樓拱了拱手,“既然如此,晚輩就不打擾秦先生了,告辭!”
“丫頭,你也要走了麼?”七叔問白靈。
白靈低著頭,沉默了片刻,抬起頭來已是淚流滿面,“七叔,你要保重身體,丫頭以後若是還能再來江東,一定再來看你。”
七叔微笑點了點頭,“放心吧,你不來看我,七叔也會來看你的。”
說著,她又抬起頭哀怨的看了我一眼,一抹眼淚,捂著嘴,跑出了大廳。
待她與燕東樓走出了大門,我才站起身來,魂不守舍的望著空曠的門外,心裡像螞蟻一樣抓爬著難受。
難道我與丫頭從此真的要老死不相往來了嗎?
我曾幻想過無數與丫頭在一起的場景,有離別有重逢,但我沒想到的是,會是這種結局,當她哭泣走出門的那一刻,我的心瞬間空蕩蕩的,像是有什麼東西生生被割捨去了。
我全身發顫,冷汗直冒,難受至極,腦子裡的思緒如同漿糊一般,爛的一團糟。
就在我萬般煎熬的時候,我的手心傳來一陣溫涼,紫衣溫柔的握著我的雙手,真摯的看著我,溫婉道:“無傷,有些東西割捨不去就不要勉強,今日一別,也許此生斷難重逢,我如果是你,至少也應該去告別,以免遺憾終生。”
她這句話一出,讓我猶如醍醐灌頂,是啊,我在害怕、猶豫什麼,見了白靈,一個告別,一句問候,哪怕永生不見,至少我能永遠記住她的樣子。
七叔笑望著紫衣,讚賞道:“紫衣,你比你師尊可要豁達的多,她要是有你這般心胸,怕也不至於到了如今還在記恨我。”
紫衣欣然一笑,“我不是豁達,只是不想無傷留下一輩子的遺憾,他不快樂即我之不幸。”
“謝謝你,紫衣!”
我發瘋似的追出門,往路口跑去,路口綠綠蔥蔥,除了呼呼作響的樹葉,哪裡還有白靈和燕東樓的影子。
想來燕東樓吃癟,白靈傷心欲絕,兩人必然是恨不得插翅離開這裡,以他們的修為,此刻怕是早在一里開外了,我想追上他們怕是難了。
我心頭湧起一陣苦澀,苦的嗓子眼裡發酸,靠在樹邊乾嘔了起來,但什麼也吐不出來。
過去與丫頭在一起的美好記憶狂湧而現,我麻木的從口袋裡摸出香菸,用力的吮吸了兩口,閉上眼睛任由眼淚直流。
“嗚哇,嗚哇,靈姐……姐!”
我痛徹心扉之際,耳際傳來一陣熟悉的嬰兒啼哭,我連忙爬了起來,循聲找去,卻在一顆樹下看到了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的無邪。
小邪此刻滿臉是血淚,在地上抓爬著,口中呼喚著白靈。
從陰司回來後,小傢伙一直是白靈餵養、看管,短短的時間內,小邪已經會簡單的說話了。
看到我,小邪猛的撲入到我懷裡,委屈的哇哇大哭起來,“嗚嗚,靈姐姐,不要我了,小邪要找靈姐姐……”
小傢伙哭的我心都快要化了,我抬頭一看,白靈用來供小邪附體的玉佩掛在樹枝上,樹上還刻了一行字,“傷哥哥,此間一別怕是終生無緣,如有來世,白靈願一生陪你左右,願無恨無痛,安好常在,丫頭!”
字跡娟秀,正是白靈的字跡,她最終還是走了,只留下了一句終生無緣。
最痛莫過於花不常在,人無常情,最恨莫過於絕別無由!
丫頭,你若是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離開我,我秦無傷就算是天涯海角也會找到你。若只是因為燕東樓離開,又何必留這句安好常在諷刺我,你明知道我是執拗的至情至性之人,又怎能無痕無痛。
我取下玉佩帶著脖子上,抱著小邪苦笑道:“小邪,你靈姐姐不要咱們了,從今天起,咱哥倆相依為命,忘掉她懂嗎?”
小邪眨巴著淚眼婆娑血紅眼珠,反而哭的更厲害了,一個勁的往我懷裡鑽。只可惜我的懷抱,又豈能有白靈那般、柔軟呢?
回到秦家老宅,紫衣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她見我神魂不振,已然知道了結果,微微嘆了口氣,從我懷中接過小邪。
要說孩子還真是有奶便是娘,小邪到了紫衣的懷裡,很快就適應了過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