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真的——
她將一隻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我猜,如果你說的不是實話,那麼你就是個超級高明的騙子。我的意思是,這是一個好故事。我很喜歡聽好故事。所以,我會讓你賒帳,飽餐一頓。
我沒有說謊……你叫什麼名字?
貝芙莉。
我是伊森。
她和他握手。很高興認識你,伊森。
貝芙莉,等明天一大早我拿到我的皮夾和其他東西,我就會回到這兒——
讓我猜猜……賞我一大筆小費。
伊森搖搖頭。你在取笑我。
抱歉。
如果你不相信我,我——
我才剛認識你。她說,等你吃完飯時,我會比較清楚我是不是真的還會再見到你。
不能太早下定論。是不是?他微笑,覺得應該就快贏得她的信賴了。
她把選單遞給伊森。他點了油炸馬鈴薯塊、一份健康標準所能允許最生的起司漢堡。
貝芙莉走進廚房做他點的菜。他啜飲一口啤酒。
呣……有點不大對勁。沒有味道,除了舌尖留下極淡的苦味外,幾乎一點味道都沒有。
貝芙莉回來時,他把酒杯放回吧檯上。
我沒有付錢,所以我有一點不好意思開口。伊森說,可是這杯啤酒不大對勁。
真的嗎?她對著酒杯做了個手勢。你介意嗎?
當然不。
她舉起杯子,啜了一口,一邊把杯子放下,一邊伸出舌頭舔掉上唇的泡沫。
喝起來沒什麼問題啊!
真的嗎?
對。
嗯……它喝起來很淡……我不知道……它有點……它沒有味道。
真奇怪。我倒不這麼覺得。你想試試另一款啤酒嗎?
不用了。我本來就不應該喝酒的。喝水就好。
她重新拿了個杯子,舀滿冰塊,為他加滿水。
伊森用兩隻手將還在冒煙的熱騰騰起司漢堡從盤子上拿起來。
他叫她過來時,貝芙莉正在吧檯的另一端擦桌子,他的漢堡還舉在他的嘴巴前。
怎麼了嗎?
沒有。還沒有。過來。
她走過來,面向他站著。
我的經驗是……他說:當我像剛剛那樣點了一個很生的漢堡時,差不多有八成的機會能拿到一個全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大部分的廚師都沒辦法做出一個好吃的漢堡。但事情就是這樣。而你知道我在拿到一個過熟的漢堡時,我會怎麼做嗎?
送回去叫廚房重做?她板著一張臉。
完全正確。
你實在非常難以取悅,你知道嗎?
我知道。他說,咬了一大口食物。
他慢條斯理地嚼了十秒鐘。
怎樣?貝芙莉問。
伊森把漢堡放回他的盤子上,一邊用餐巾擦手,一邊把食物嚥下去。
他指著漢堡。好吃得不可思議。
貝芙莉大笑,給他一個大白眼。
等伊森吃完盤子裡的最後一塊時,酒吧裡只剩下他一個客人。
女酒保收走他的空盤,回頭幫他添水。
你今晚沒問題吧?伊森?有地方睡嗎?
有,我甜言蜜語說動了飯店的櫃檯小姐給我一個房間。
她也相信你的胡說八道啊?貝芙莉嗤之以鼻。
百分之百。
嗯……既然這一頓算我的,不如再來個甜點吧?我們的惡魔巧克力蛋糕是世界一流的。
謝了,不過我差不多該走了。
你到底是來這兒做什麼的?我的意思是,你的官方任務是什麼?如果你不能告訴我,我可以理解——
失蹤人口調查。
誰失蹤了?
兩個特勤局探員。
他們在這兒失蹤了?在松林鎮?
大約一個月前,比爾·依凡斯探員和凱特·威森探員來這兒出機密任務。到現在,他們已經十天沒和總部聯絡。音訊全無。沒有電子郵件。沒有電話。甚至連他們駕駛的公務車上的衛星定位追蹤晶片都失效了。
所以特勤局派你來找他們?
凱特是我以前的夥伴。她還住在西雅圖時,和我同組。
就這樣?
什麼?
只是工作夥伴?
他可以感覺到一陣揉合了悲傷、失落、生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