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物種。如果你拿我們的DNA和它們比較,只能找到七百萬個不同。換句話講,我們和它們百分之九十九點五都是一樣的。
我的天啊!
以邏輯性來說,畸人是一個大問題。它們比大猩猩聰明許多,而且更加激進,這些年來,我們捕獲過五、六隻。研究它們。試著想和它們溝通,可是都失敗了。它們的速度和力量其實比較接近尼安德塔人【※Neanderthal,在西德發現的舊石器時代的歐洲原人。】。當它們長到六十磅重時就擁有致命的力氣,其中有些甚至能長到兩百英磅。你能活下來,真的很幸運。
那就是為什麼你會在松林鎮周圍設立通電圍牆了。
當你發現原來我們不再是食物鏈的最頂端時,心情難免沉重。偶爾還是會有一、兩隻畸人越過圍牆,但我們在鎮的外圍裝了大量的行動感應器,而整個山谷不分日夜都在嚴密的監視中,所以還算安全。
那麼為什麼你沒——
趁機殺了你?傑金斯微笑。二開始時,我想直接讓鎮民殺了你。等你逃到山谷,我們知道有一群畸人正在那個區域活動。你沒有武器,一點勝算都沒有。為什麼我還要浪費子彈?
可是鎮上的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嗎?
對。
他們怎麼想的?
他們在一場和你類似的意外中醒來,發現自己受了重傷。當然,那是我們在將他們復生前,選擇合適的部位再加工的傷勢。在我們的整合過程中,他們終究會了解絕對不能離開鎮上,另外我們也設下一些規定和罰則,好將來自不同時代的人一起生活的衝擊降到最低。譬如說一個來自一九八四年的人和一個來自二〇一五年的人比鄰而居也不會出問題。為了讓居民活下去、讓他們生兒育女,我們不能讓他們知道他們是地球上僅存的人類。他們得活的像外頭的世界仍然存在,一切如常。
可是它已經不在了。所以為什麼要欺騙他們?當你讓他們從中止生命期復生之後,為什麼不乾脆直接告訴他們說:『恭喜你!你是倖存者之一。』
我們確實對第一批覆生的人這麼做了。當然我們剛完成小鎮的重建,我們把所有人集合在教堂裡,說:『聽著,事情是這樣的。』對他們實話實說。
然後呢?
兩年之內,百分之三十五的人自殺身亡。另外百分之二十的人離開鎮上,慘死。沒有任何人結婚。沒有任何人懷孕。我失去了九十三個人。伊森。我沒有辦法……不行……人類負擔不起那麼大規模的死亡。尤其是我們這一支已經快滅絕了,全世界只剩最後的八百一十一人。我承認我們的作法不完美,不過經過了這麼多年,試過了許多策略,事實證明我們現在建立的制度是對增加人口最有效率的方法。
可是他們會一直懷疑,不是嗎?懷疑外面到底有什麼?懷疑他們究竟在哪裡?
有些人確實會,不過我們是很容易適應的物種。只要稍微調整一下,讓他們不覺得完全絕望,大部分的人都會接受現實。
我不相信你一直不讓他們和外面接觸,他們還會相信外面的世界一切如常。
你信上帝嗎?伊森?
不信。
很多人信。他們接納道德觀念、創立不同宗教、以從未見過或聽過的上帝為名,謀殺同類。你相信宇宙的存在嗎?
當然。
喔,那麼你到過外太空,親眼看過遙遠的星河嗎?
你講得有道理。
松林鎮其實就是個縮小版的世界。一個不能離開的小鎮。對未知的恐懼和信仰仍舊存在,只不過規模小一點。你原來的世界是以天際和上帝為界。在松林鎮,邊際則是周圍保護小鎮的峭壁,還有住在高山裡的神秘能量,換句話說,就是我。
你並不是個真正的精神科醫師。
我沒受過正規的訓練,不過那是我選擇在鎮上扮演的角色。我發現那對取得鎮民的侰賴很有幫助。可以熟知鎮上人們的情緒。方便在他們掙扎、疑惑時,鼓勵他們。
你讓鎮民謀殺了貝芙莉。
對。
還有依凡斯探員。
他讓我別無選擇。
你讓他們追殺我,
可是你成功逃脫了。證明你比我原先以為的更厲害。
你創造出一個暴力的文化。
那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你看,當暴力成為常態,人們就會適應常態。和鬥劍比賽、將基督徒扔進獅群或中古世紀西方人的公開絞刑,沒什麼兩樣。能創造出讓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