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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姨奶說完,舅爺樂呵呵地把那小男孩拉到身前,溫柔地道:“快,志豪,給奶奶們和哥哥問好!”
“奶奶!”小男孩對著奶奶他們喊過。又扭臉打量了我一眼,小聲叫道:“師兄!”
“啪!”舅爺趕忙象徵性地打了他腦袋一下,厲聲道:“胡說!要叫哥哥!師兄可不是隨便叫的!”
“您進門的時候不是才說…”叫志豪的小男孩指著我道:“以後要管他叫師…”
“咳!去去去!你倆玩去吧!別在這胡說八道了!”舅爺沒等他話說完,假裝咳嗽打斷,將我倆推了出去,搬個小凳坐在三位姐姐面前。
“我說紅星!”奶奶哪會看不出來舅爺那點貓膩,直接說道:“我送陽陽是來讓你調理身子骨的。別整天教他那些個不三不四的東西啊!你混了大半輩子,我們都沒管過,現在收個外人當什麼徒弟也就算了,可別再打家裡人主意了!”
“那是…那是”,舅爺低著頭,連聲答應。
“大姐你就別操那閒心了!”三姨奶趕忙接腔圓場道:“有我們倆看著他,你還怕陽陽有什麼問題啊?老么現在收了徒弟,他也不會有那麼多心思搞小動作。我知道陽陽是你們家的寶,放我們這,你一百個放心!少一根頭髮你只管找我…”
我和志豪站在一旁,雖然相對陌生,但畢竟都是小孩子,沒一會兒就混熟了。我問他舅爺這一個月裡都教了他些什麼?他卻是磕磕絆絆的說不出個囫圇話。當下我倆不再聊這個,蹲到牆根翻磚找蠍子蜈蚣去了。
奶奶已經不太習慣老家的生活,住滿三天,就回了省城,只剩下我自己,整天跟著舅爺東跑西逛。好在老家裡能玩的東西還是很多的,除了爬山,就是到處抓各種小動物。
不過舅爺也不是每天都陪著我,因為他要還教那個志豪學本事,就在街口的一個小破院裡。
這個院子所在的地皮,是我爺爺奶奶的,他們由於常年不回來,一直空著,結果旁邊幾家就把圍牆今年推半米,明年再推半米,藉此來擴大自己家的面積。
到後來,舅爺眼看這樣不是個事兒,再過十來年,恐怕連房子都蓋不起來了,趕忙找來兩位姨奶,三人湊了些錢,在這裡蓋起了一個小院,兩間屋子,算是把地方佔著了。
可是三家都有自己的房子,蓋了好沒人住,於是就交給舅爺沒事照看著。
本來那老道去世後,舅爺就常駐山上,後來大佛那裡成了旅遊景點,自然沒法再住,所以他在結婚後就搬回了縣城。平日裡生活過日子就在老家大宅,有個什麼白事怪事要處理,就約人家在這個街角的小破院裡見面。
師徒倆學本事的時候,我就在牆根挖小蟲兒。不過舅爺似乎有意不避開我,雖然兩人在院子一角的小石桌上整天小聲嘀咕著,有時候還連說帶比劃,但在我看來,和在學校裡上學沒什麼兩樣,自然興趣索然。
就這麼過了一個月,我期間兩次想發燒,都讓舅爺用哪個石子敷身的土辦法給降了下來。眼看暑假近半,該玩的全都玩了個遍,我開始想家了。本以為至少志豪在這,我倆還能一起玩,誰知道他的大部分時間都被舅爺拉去“上課”,有時候還跟著外出做什麼法事,總共在一起也沒幾天。
不過正打算走的時候,卻出了一樁怪事兒。
第八節 井底殘屍
這天一大早,舅爺先拉著志豪溫習了一遍昨天學的東西,然後意外地說道:“好了,今天放你的假,你倆玩去吧!記得中午回來吃飯!”
“哦!~~~~~”我倆高喊著,正準備出門去爬大佛後面的那座山,上面有座八卦樓。我早就想去,可不知道為什麼,舅爺反覆囑咐我一個人不準去。
剛跑到門口,院門卻被從外面推開了。走進三四個男的,看到舅爺,趕忙上前道:“陸師傅,出怪事兒了,您快去看看吧!”
“哦…先說來聽聽。”舅爺這種事情見多了,一點也不急,慢悠悠地道。
幾個人相互瞅了瞅,然後其中那個看上去最年輕機靈的,走上前嚥了口吐沫,小聲說道:“城北十字街口中間那口老井,您知道吧?”見舅爺點頭,他接著道:“這口井雖然有年頭了,但水一直沒停過。從它裡面打出來的水,也算是咱們縣城水質最好的。可就是今天早上,我們幾個剛打了第一桶上來,就發現問題了。那水不但演色變黃,還有一股臭味!所以來請您去看一看,您知道,我們附近百十戶人家都靠這口井吃水的…”
“…”舅爺沉吟片刻,抬頭說道:“好,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