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隱約看到了自己眼角的魚尾紋,這個發現讓我嚇了一跳,我才二十幾歲啊,怎麼能老這麼快。
想著,我趕緊湊近了鏡子,仔細地觀看著眼角,確認沒有魚尾紋後,我才鬆了一口氣。不過,我卻意外地發現了另一個讓我皺眉的事情,額頭上的頭髮從中,竟是有一絲花白,我伸出手來,於頭髮叢中縷出了那抹白,兩手夾緊,猛地將它扯了下來。
隨著頭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我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根白髮。我家裡沒有少年白頭的遺傳史,這根白髮,是我近些時日以來,身體疲憊、心情抑鬱、壓力巨大的最好證明。
我把白髮扔進了池子裡,將冷水龍頭扭到了最大位置,眨眼功夫,白髮就無了蹤影。我把臉埋了下去,用兩手捧起流出的冷水,一下一下地洗著臉。只有幾度的水溫,刺激著我的毛孔,我想,熱脹冷縮,這樣洗幾下,我的面板或許就會更緊繃一些了吧,我看起來會不會就沒有那麼憔悴了呢?
我不停地衝洗著,顧不得臉已經冰得有些麻木,我多想讓這流水像沖走那絲白髮一樣沖走我心中的壓抑啊。
“天童,大清早的,你自虐啊!”胖強開啟洗漱間的門走了進來,在我身後說著。
我伸手關掉了水龍頭,抹了幾下臉上的水,站起身來,問著胖強:“強哥,我看起來會不會像三十歲的人啊?”
“我日,你啥意思啊?照你這麼說,我看起來豈不是像四十多歲的人了?”胖強白了我一眼說道。
“不是,我說真的,我都長白頭髮了。”我沒有一絲開玩笑的心情。
“拉倒拉倒,你就是個小屁孩,為賦新詞強說愁。快出去,我要關門拉屎了,等會臭著你我可不負責。”說完,胖強也不等我出去,就準備脫褲子了,我趕緊撇了撇嘴,出了洗漱間。
我坐在沙發上,又給陳叔打了一次電話,這次竟然直接就提示關機了,讓我好不鬱悶。等著胖強出來,我問他一個瞌睡蟲怎麼也起得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