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臺階,就顯示不出建築物的雄偉,顯示不出大殿主人的氣派來。
拾級而上,丁二苗和祁利叉王,還有姬方遠並肩同行。黑白無常等五大陰帥和楊勇劉然,還有萬書高等幾個,則跟在身後。
看起來,就像好朋友時隔多年的重逢一樣,親密無間。
一腳跨進鬼王殿,一張老長的臉迎了過來。
馬面老鬼衝著丁二苗抱拳施禮:“大元帥……”
丁二苗點點頭,讓馬面歸隊,然後一揮手把陳蓉的魂魄也給放了出來。
人家祁利叉王都放了馬面了,自己再不放女鬼陳蓉,不是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姬方遠乾脆好事做到底,從漁網裡把俘虜的攝青鬼將們,一起放了出來。
這筆交換俘虜的生意,祁利叉王可是賺大了。一個馬面老鬼,換回了自己的鬼王夫人,還換回了十來個攝青鬼將。
陳蓉撲向祁利叉王,略一擁抱,然後哭泣道:“大王,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讓夫人受驚,是寡人的過錯。”祁利叉王也垂淚,拉著陳蓉的手,道:“夫人且去換衣梳洗,稍後再來,如何?”
陳蓉很溫婉地一點頭,在鬼侍女的攙扶下,轉入了後堂。
鬼王殿裡燈火明亮,宛如人間。
御書案下的大堂上,擺著幾個矮矮的案几,東西對立。案几上,酒菜都已經齊備。
“丁大元帥,姬九爺,請……!”祁利叉王一抱拳,抬手指向了東邊的幾張案几。
丁二苗也不客氣,和姬方遠各自在一張案几後面坐了下來。
萬書高和黑白無常等六大陰帥,站到了丁二苗的身後。楊勇劉然則站到了師父姬方遠的身後。
見到丁二苗和姬方遠落座,祁利叉王這才在西側的案几後面坐了下來。
環佩叮咚,女鬼陳蓉換了一身古典的長裙,頭髮盤起,款款走來,坐在了祁利叉王下首的座位上,和姬方遠的坐席,隔著過道相對。
而被鬼寇們稱為國師的胖和尚,則坐在了陳蓉的下首。其他鬼將,都沒有坐席。
祁利叉王端起面前的三腿青桐酒樽,道:“丁大元帥,姬九爺,這是人間的美酒,特來招待二位的,還望不必見疑,請。”
丁二苗也端起酒樽,眯起眼睛看了看,然後朝姬方遠點頭一笑。姬方遠知道酒裡沒有問題,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令丁二苗感到震驚的是,祁利叉王也喝酒相陪,滿飲了一杯。
鬼魂之軀,能夠把正真的酒水喝進肚裡,不是一般的修為可以做到的。因為酒氣外溢,對於魂魄的凝練非常不利。
三杯飲盡,祁利叉王面不改色,放下酒樽說道:“黑竹溝和茅山派,素來沒有冤仇,不知道為什麼,丁大元帥要興兵問罪啊?”
“人世間一切魑魅魍魎,都是茅山弟子的掃蕩物件。陰陽有別,黑竹溝一帶的所有鬼寇,都應該去地府領罪,按照程式發配,才是正道。”
丁二苗也放下酒樽,道:“你們出沒人間,攪亂陰陽秩序,不受陰天子號令。所以,我奉冥王旨意,帶兵征討。”
“哈哈哈……”祁利叉王仰天大笑,道:“丁大元帥今年……貴庚幾何?”
丁二苗一愣,心裡道,怎麼會問起這個問題?我多大了,關你毛事?
但是丁二苗怔了一下,還是回答道:“我今年二十出頭,你是不是以為我太年輕,沒資格做大元帥來征討你?”
祁利叉王拱手,道:“丁大元帥少年英雄道法通天,蕩寇大元帥一職,非你莫屬啊。”
“那你笑什麼?”丁二苗不解,問道。
“我笑的是……你說的那番大道理。”祁利叉王一笑,道:
“說起出沒人間,攪亂陰陽秩序的,黑竹溝算什麼?我們在這裡活動,不過是彈丸之地。而冥府中的鬼差們,例如黑白無常等,可是全天下地亂跑啊。出沒人間,誰有他們頻繁?”
丁二苗冷笑,道:“強詞奪理!黑白無常身為鬼差,出入陰陽兩界,是為了執法的。而你們出入人間,卻給陽人帶來了災難!兩者背道而馳,怎麼能混作一談?”
“哈哈哈哈……”祁利叉王又是一陣大笑,道:“丁大元帥說我們給陽人帶來災難,那麼我倒要問問,我們究竟做了什麼壞事?”
丁二苗哼了一聲,看了看楊勇劉然,道:“聽說祁利叉王和仙翁派姬九爺有點過節,我也想問問,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祁利叉王試圖奪走楊勇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