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書記眉頭一抬,說看出了什麼沒有?
我說郭書記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郭書記一愣,這才緩緩地說道:“宦海仕途,無數陰風暗箭,防不勝防,總是有許多想要扳走我的人在,不過我可以說一點,那就是我個人絕對沒有結什麼私仇。”
我指著敞開的門,說二爺呢,又或者別的人?
郭書記說這個我可不能保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儘管講來便是了。
我說古往今來,詐屍之事呢,有,但是少,為什麼呢?因為人死魂消,魂魄歸於幽府,又或者飄散開去,唯有心中懷著無比的怨念和記掛,方才遲遲不肯戀棧而去,我不知道令堂是何情形,但是剛才感受了一下樑京身體裡面的氣息,卻只有陰森狠毒,而無半點溫情慈悲之意,仔細想想,應該是被人設局了。
郭書記有些發愣,說何為設局?
我說設局的辦法很多,比如在棺材底部畫一個血符,讓死者難安;又比如抱一隻黑貓放在棺材邊,或者墳頭;再有一個,就是堪輿和陰宅風水大凶,那才是最可怕的……
郭書記搖頭,說不可能,那陰宅我們是特地找人瞧了的,說是穴星後靠青山,兩邊有護,穴星突起明顯,稍開窩就坦下穴,穴前內堂平坦,是一處一陰宅風水,極小的富貴龍穴,可保子孫後輩福祉,連綿不絕。
我搖頭,說如果是這樣,我倒是想不到為何會詐屍——人埋了麼?
郭書記說人自然是埋了。
我說多久了?
郭書記算了一下,說三天時間了吧。
我說沒有親自到場看,所以我沒有發言權,如果可以,我想去墳頭看一下,你覺得可以麼?
郭書記點頭,說無妨,不過你一路勞累,先吃點東西吧?
帶著我過來的郭曉芙也附和,說是啊,吃點東西吧,總不能怠慢了您。
我推辭不過,在郭家隨便吃了一頓,然後在郭曉芙一遠方堂兄的帶領下前往陰宅去,而郭曉芙也非要跟著一起來。
如此三人,匆匆趕往陰宅所在之處,那遠方堂兄叫做郭威,跟後周太祖一個名字,不過人挺老實的,沉默寡言,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
到了木蘭山附近,我們順著山路走,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方才抵達那陰宅處。
這陰宅修建得漂亮,遠遠望去,月光下的陰宅依山傍水,又有園林植株環繞,十分氣派,特別是那墓碑修得那叫一個富貴堂皇,讓人覺得這哪裡是陰宅,活人都未必能夠住得這麼好。
我圍繞著那陰宅瞧了一圈,突然間走到角落處,蹲下身來,看到這兒居然有一個黑窟窿。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有幾分腥臭的溼氣,又打量了一下旁邊的青草,發現居然枯萎了。
郭曉芙也瞧見了這窟窿,比了一下,發現居然能容一人爬進爬出,不由得駭然,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奶奶下葬的時候,也沒有怎麼弄啊,除了一身壽衣之外,都是一點兒她平日裡佩戴的金銀珠寶,怎麼就引來盜墓賊了呢?”
我看了她一眼,說你們這兒盜墓的事情挺多的麼?
郭曉芙搖頭,說不多啊,倒是聽說過北邊有人搞冥婚,喜歡挖一些剛剛下載的女屍去給人配對,鬧得沸沸揚揚,後來給破獲了——只是我奶奶都那麼大年紀了,也不適合冥婚啊?
我說也許不一定是盜墓賊。
她說不是挖墳的,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洞出來呢?
我笑了,說你奶奶之前不是詐屍了麼?
郭曉芙聽到,渾身不由得一陣哆嗦,說王哥,這半夜三更的,你可別嚇我啊?
旁邊的郭威也是給嚇到不輕,臉色蒼白地說道:“不會吧?”
我說會不會,把墳起開來就知道了。
郭曉芙連忙搖頭,說這怎麼可以呢,我爸要知道這個,非得把我的皮扒了不可。
我知道這個時候將墳挖開來也不現實,那就沒有別的手段了,我讓兩人站定,而我則左右打量了一下。
這一番看,才發現這墓碑並非端正,而有一些偏頗,坎下有粉砂,左邊有浸水,接著有一塊無端碩大的怪石,土質古怪,有些發白,正對路衝,怎麼看都有些不自在……
我雖然不是專門從事風水堪輿的文夫子,但一理通百理通,許多東西它是相互的,我這邊看著不舒服,想必躺在裡面的人,也未必好過得了。
我大約打量過一番之後,找郭曉芙問起,說給你們指點陰宅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