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凌空而起,在空中一把抄過了沈浪擲出的短刀,又輕飄飄地飄落到沈浪面前,剛好用身軀擋在了沈浪身前。
“我很抱歉。尊敬的議員閣下,我的朋友情緒有點激動。”風行烈急忙解釋道。
老者用手捋了捋自己剛剛有點弄亂的白鬍子,擺了擺手示意無礙。
“我知道你們都說得很對。我比你們更加清楚,地球文明的發展比任何一個文明都要黑暗和醜陋,大部分的地球人內心都充滿自私和貪婪,他們行事陰險狡詐,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風行烈看了身後的沈浪一眼,加了一句,“有時還很暴躁,不計後果。”
“但是地球上也有那麼一些人,他們的內心無慾無求,崇高得有如天使,純潔得有如嬰兒。我認識一個地球人,他的一生只有短短的二三十年,對我們來說只是轉瞬即逝的一瞬間,但是卻達到了我們有些人修煉幾百年也達不到的高度。”風行烈說著往地上扔下了一個小圓球。
小圓球掉落到地上後自動地攤開,球體的上方立刻出現了一段立體影像。
“這次我本想帶著另外兩個地球人來到這裡,但是很遺憾,他們都不能前來了。”風行烈在影像出現之前輕聲地道。
風雪之中,一個年輕的身影正揮舞著雙刀鏖戰於一群醜陋的怪物當中,年輕人一身黑衣,在他的身後是幾個衣衫襤褸瑟瑟發抖的難民。黑衣人正是快刀,影像中的快刀外表十分俊郎,還沒有被毀容。
風聲夾雜著雙刀割破空氣的聲音呼呼作響,這個身影出現的那一刻,本來已被烤得渾身焦黑的金毛突然人立起來,好奇地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快刀,興奮地大叫了一聲,縱身向著快刀撲了上去。
原來它竟是在裝死。
金毛汪汪地叫著,歡快地撲到快刀的身上,但它的爪子卻沒有趴住快刀的肩膀,重又摔回了地上。
金毛驚疑地轉過身去打量著快刀,彷彿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面前的快刀已經從漫天風雪之中又來到了一片草地上,他的身前從一群怪物換成了另一群怪物,身後驚恐不安的人群從一堆婦女兒童換成了幾個老人。這時候快刀又來到了一條大河邊,依舊揮舞著熟悉的雙刀,身上被怪物的爪子帶出條條血痕,但揮出的每一刀依然是那麼凌厲,連周圍的空氣都被刀勁帶動起來,金毛清晰地記得被那熟悉的刀鋒砍在身上時的痛楚感覺。
金毛確定自己沒有看花眼,重又發出一聲吹呼,瞄準快刀的肩膀再次撲了上去,但是這一次它又重重地摔落到了地上。
金毛有點委屈地趴在快刀身前打著轉嗚咽著,似乎是想引起快刀的注意,但是快刀還是沒有拿正眼瞧它一眼,只顧著和身前的怪物廝殺。
對了,一定是這些醜陋的怪物吸引了快刀的全部注意,以至於快刀無暇顧及自己。金毛憤怒地發一聲孔,露出尖利的獠牙狠狠地撲向快刀身前的怪物,但是這次它又摔回到了地上。
金毛終於有點明白了,哀鳴著圍著快刀不住地打轉,伸出爪子去撥弄快刀的腳,但是卻什麼也撥不到。
眼前的影像突然間變暗了,背景變成了某個地底深處,這正是那個給自己帶來永恆的噩夢的孵化室。沈浪看到影像中的自己正一腳踩到溼滑的蛋液上,重重地一跤跌倒在地,手中的武器脫手而出,周圍的蟲子們立刻嘶叫著圍了上來,數把鋒利的足刃高高舉起對著自己一刀劈下。就在這關鍵時刻,快刀像修羅一般隻身殺開重圍救下了自己,快刀身上掛滿綠色的液體,向著自己伸出了一隻手,就在這時候,一枝鋒利的尖刺從自己身邊的地下伸了出來。
沈浪感覺腦袋有如灌了鉛一般沉重,不禁低下了頭,再沒有勇氣多看一眼。耳邊是熟悉的廝殺聲和槍炮聲,夾雜著蟲子們憤怒的嘶叫聲,沈浪聽見斯科特大喊著讓戰友們不要管他,聽見羅傑搶過炸彈撲向蟲群,聽見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又聽見快刀生前最後的那句話:我好像,有點麻。
沈浪的耳中一片嗡嗡作響,感覺腦袋似乎就要炸開來。不知道影像是什麼時候結束的,等到一切都安靜下來的時候,金毛正嗚咽著蜷縮在自己的腳邊,身子縮成一團不住發抖。
從頭頂上傳來一陣紛繁的議論聲,有人讚歎有人嘆息,而風行烈的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響起:“還有一些地球人,他們和我們印象之中的地球人截然不同。他們聰明果敢,無所畏懼,而且品格高貴,正氣凜然,為了堅持心中的正義和良知,他們願意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隨著話音落下,空中又出現了一段立體影像,這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