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問道。
“你聽到了你不該聽的。”
“怎麼,要殺我滅口嗎?”
艾蕾莉亞冷冷地道:“這或許是個好主意。”
安德烈一愣,想從艾蕾莉亞的表情上判斷她是不是開玩笑,卻見艾蕾莉亞又繼續道:“或許把你交給那個蘭瑟也不錯。”
安德烈不由嚇得手上一抖,艾蕾莉亞馬上就感覺到了,不禁撲哧一聲笑出聲來:“蘭瑟真有那麼可怕嗎?”
安德烈舒出一口氣,看來艾蕾莉亞是在嚇唬自己,只要不是交給那個蘭瑟,無論什麼樣的結果都可以承受。
“我從沒有見過如此憤怒的人,死在一個心中只有憤怒的人手上一定是件糟糕的事情。”安德烈道。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艾蕾莉亞轉而用一副嚴肅的語氣道:“在戰爭結束之前,你哪裡都不能去,你將被囚禁。”
“你為什麼不勸說你的族人退出這場戰爭?你比他們要更瞭解人類。”安德烈心有不甘地道。
“我們為什麼要退出,這是你們強加於我們頭上的戰爭,如果可以選擇,我絕不會選擇戰爭,但是我們沒得選。你似乎更應該去勸說挑起戰爭的那些人,而不是遊說我們把家園拱手送給強盜。”
安德烈腦中的一番說辭又被噎了回去,艾蕾莉亞說得沒錯。
艾蕾莉亞並沒有帶著安德烈回到小木屋,而是騎上了一頭等候在樹屋外的角鷹獸。角鷹獸不像獅鷲那麼強壯,飛行速度雖快但是負重量並不高,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後飛起來顯得有點吃力。
安德烈坐到艾蕾莉亞的身後,角鷹獸載著兩個人往前撲騰了一段距離才緩緩離開地面,一對有力的翅膀急速扇動著掠過樹梢,安德烈看著腳下飛速向後退去的森林,竟然有種像暈機的感覺。
角鷹獸的飛行不像人類的飛行器那麼平穩,大鳥時而穿過尖銳的樹梢時而掠下險峻的山崖,飛行軌跡受風向的影響而飄忽不定,勁風將艾蕾莉亞的辮子吹得隨風亂舞,颳得安德烈的臉上麻氧難當。艾蕾莉亞的腰身柔軟而富有彈性,絕難想象這樣細軟的腰身竟能拉開一張強弓。
角鷹獸飛行的目的地是一座突兀陡峭的小山峰,山峰頂上被人工開鑿出了一小片空地,空地上搭建著一座小小的木屋。艾蕾莉亞操縱著角鷹獸在木屋前緩緩降落下來。
安德烈知趣地從角鷹獸背上滑了下來。小木屋非常簡陋,屋前栽種著幾株果樹,樹枝上已經掛滿了果實,看來這裡是專門被用來囚禁人犯的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你將會在這裡度過,直到這場戰爭結束。”艾蕾莉亞看著安德烈從角鷹獸背上滑了下去,自己卻沒有下來。
“這裡的風景還不錯,我原以為你要把我關在黑牢裡和老鼠跳蚤待在一起。”
“我們沒有黑牢。”艾蕾莉亞淡淡地道,角鷹獸振翅欲飛。
“你難道真的以為你們能贏得這場戰爭嗎?你認識安東尼,你應該知道人類的可怕。”安德烈還不死心,一把扯住角鷹獸的翅膀不甘地道。
“我很瞭解你們,貪婪和慾望充斥著你們的內心,你們不會懂得何時該止步,所以我們沒有退路。”
“對,沒錯,這是我們的本性。但是你們呢,你們固執、死板、不知變通,你們永遠不是人類的對手。”
“你說的一點沒錯。”
艾蕾莉亞忽然嘆了口氣道:“我曾經對我的族人很失望,他們安於現狀,無心進取,絲毫沒有憂患意識,在日復一日的歌聲和詩辭中虛度生命。所以二十多年前我就離開了他們孤身一人四處遊蕩,希望能找到一種方法改變我們的現狀。”
山頂上的視野很好,能一覽無餘地看到腳底下的村落和忙忙碌碌的人們,艾蕾莉亞靜靜地看著腳下的族人繼續道:“但是我發現不光是我的族人,所有的亞述人都是這個樣子,我們從骨子裡追求這種安逸的生活,我們的血液中缺少對未知的渴望,直到幾年前我遇到了你們。我在你們的身上看到了生機和活力,你們永不知足,總是在積極進取,支撐著你們的動力正是來自於你們內心的貪婪,而這正是我們所缺少的。”
“你說的沒錯,這正是我們之間的區別。”安德烈無奈地道。
“但是你們在積極進取的同時,卻給不知進取的我們帶來了災難,如果侵略和擴張是支撐你們發展的必要手段,那麼我將盡我所能來告訴你們,並不是你們想要什麼就能拿走,你們要學會先問問主人答不答應。”
“但是你可曾有想過代價嗎,這個代價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