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鐵皮已經脫了盔甲正在檢查傷勢,備用彈藥箱也沒有裝好,其餘人隨身攜帶的彈藥也已經用得七七八八了。
鐵皮趕緊將剛剛才脫下來的頭盔重新戴了回去,鷹眼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免得激怒巨熊立即發起攻擊。山洞裡安靜得只剩下鐵皮穿戴裝甲時發出的咔吧聲和六管機槍重新裝彈的聲音。
“不要開火,不要激怒它。”鷹眼小聲命令。
“咱們都把人家的小情人給幹掉了,這還不叫激怒嗎?”老不死小聲嘀咕。
巨熊莎莎血紅的雙眼愣愣地瞪著地上的黑熊,也不知這頭被鷹隼蹂躪至死的黑熊是它的情侶還是子女,黑熊的胸腹間幾乎被子彈掏空,全身的熊毛被血水粘連在一起,雙眼盡赤,慘不忍睹。巨熊似乎一時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只見它仰起頭一陣悲鳴,悲鳴聲繼而變成了憤怒的吼聲,聲音直震得沈浪心頭氣血翻湧,牽動胸口的傷勢難受得想吐血。
巨熊暴怒了,怒吼之下舉起碩大的熊掌向著眾人作勢欲撲,鷹眼剛想下令開火,卻見從巨熊頭上的洞頂處忽然悄無聲息地翻滾下一個黑色的人影,黑影翻滾下來的同時從手中亮起兩道雪亮的刀光,刀光閃電般地直插入巨熊的雙眼。
那是兩柄明晃晃的鋼刀,尖利的刀鋒毫不留情地直扎入巨熊的兩個眼窩,利刃拔出時帶出兩道黑色的血線,黑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嚎。一個黑影隨之翻身飄落到了巨熊的身後,就落在離沈浪不遠處,黑影手持雙刀,那兩柄鋼刀一長一短,長刀極長,而短刀刃長只有半米左右,狹長的刀身彎成一個優美的弧度,刀鋒上正在滴落著黑紅色的血跡。
巨熊突然間受此重創慘嚎不止,雙爪亂拍亂舞,山一樣的身軀狂亂地撞向洞壁。再堅硬的岩石也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衝擊,整個山洞如同地震一般劇烈地搖晃起來,洞中的人幾乎難以站穩雙腳。
發狂的巨熊亂衝亂撞,洞頂的石塊在巨熊的蠻力衝擊下成堆成堆地往下掉,山洞已經支撐不住巨熊的衝擊,隨時都會坍塌。慌忙之中沈浪正想去拉了易凌心等人一塊跑,卻突然腳下一個踉蹌被身邊的黑衣人給拽了出去。才剛被拖出沒幾步,就聽轟隆隆一聲巨響在耳邊響起,身後的整個洞頂已經塌陷下來,成噸的巨石將通道封得死死的,巨熊剛好就被壓在塌陷下來的巨石堆下,已經徹底沒了聲響。
眼前揚起漫天的灰塵,伸手看不見五指,等到煙塵散盡的時候,兩人的面前只剩下坍陷下來的石塊,數以噸計的石塊牢牢地封住了洞口,那頭巨熊只露出一隻腳掌在碎石堆外。
“胡可,不,易凌心,老不死,四眼,你們在哪?”
亂石堆的數量之巨連變異巨熊都能壓死,若是血肉之軀被壓住了那還了得?一想到此沈浪不由心急如焚,顧不得山洞可能再次塌方的危險,拼命地用雙手去刨開堵住通道的碎石,兩手都被碎石劃破了也沒發覺。但是塌陷下來的石塊足足有好幾噸,靠沈浪用雙手去刨估計一年也刨不完,想到洞的那一邊七個人生死未卜,沈浪不由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但卻是束手無策,旁邊的黑衣人此刻也是一籌莫展。
洞穴裡的空間雖然不算小,但是如果七個人都被困在裡面,用不了多久氧氣含量就會降低到一定程度,而二氧化碳含量會隨之上升,到時候不管是缺氧還是二氧化碳中毒都足以致命。
“易凌心,老不死,四眼,八樓,你們聽見我說話嗎?”
根本沒有人回答,只有自己的迴音在洞中飄蕩,任憑沈浪喊破喉嚨都無濟於事。
沈浪火急火燎之下腦子變成了一團漿糊,氣惱地問身邊的黑衣人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渡邊有馬介。。。。”
“行了行了,我管你有碼還是無碼,我看你剛才那兩刀插得又快又狠,就叫你快刀吧。你看現在怎麼辦,你有什麼法子把人弄出來?”
一身黑衣的快刀眉頭緊鎖,莫衷一是,也是苦無良策。
金剛狼……節七
“你剛才就一直藏身在洞頂上嗎?”
“是。”快刀似乎是不善與人溝通,說話簡潔非常。
“你看你,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要這個時候出來,一出來就把洞給弄塌了,現在我朋友都被困在裡面,這下可怎麼辦?”沈浪義正辭嚴地埋怨起快刀來,好像弄塌洞穴的不是巨熊而是快刀。
忽然間一陣沉悶的突突突的聲音從洞穴深處傳了出來,這是六管機槍射擊時所特有的聲音。沈浪不由大喜過望,看來裡面的人都還活著,而且也正和他一樣在想辦法開啟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