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疑雲大起,他怎麼說出這番話來?還有,為將者臨陣退縮可是斬全家的大罪呀,那李世績乃一代名將,這個粗淺的道理會搞不懂?隨著離帥帳越來越近,我那本來高懸著的心懸的又更高了。
進帳之後我忙施禮唱名,等行過軍禮抬頭一看,眼前的情景卻讓我當時就愣在當堂。
坐在帥案後的跟本就不是李世績,那人在含笑看著我,嘴裡也在向我打著招呼,但他的話我卻一句都沒聽清,我的心以沉到了谷地,萬沒想到統軍元帥會是他,長安大俠史萬寶。
那史萬寶豈可為帥?究竟是誰派他來的?耳邊只聽那史萬寶道:“燕兄弟覺得奇怪是嗎?李元帥臨時有事,所以太子殿下發文讓我暫替李元帥代理,不過你放心,史某雖不才也有一顆忠君愛國之心,燕兄弟不是有緊急軍情要稟嗎?竟管說來就是。”
我心知不妙,但此時也顧不上別的了,忙從懷中掏出羅士信寫的公文遞上去道:“這是羅將軍的信,請元帥過目。”
史萬寶接過信後先點頭讚了幾句羅士信寫的字好,等看完後帶著笑將那信放在帥案上道:“我以為是什麼緊急大事呢,不就是輔公佑那6……7萬人兒嘛,世信賢弟乃是我大唐的梟將,輔公佑那個老匹夫怎會是他的對手,莫急莫急,你先下去歇息吧,這事我知道了。”
雖然我以感覺出苗頭不對但聽見他這些話也仍是兩眼一黑,壓了壓心頭怒火又恭恭敬敬的抱拳道:“啟稟元帥,羅將軍困守孤城已有20餘日,現在士卒傷亡已近1000,糧草等物也以不濟,如不發兵去救恐難久守啊,如今元帥離褒城只有80多里,統兵急行不過一日夜就到了,那時整個戰局都為我軍所控,元帥豈不是得了大功一件嗎?”
史萬寶聽完後淡淡的笑道:“九郎老弟說的真好,但史某不求有功,只求無過,如今李元帥不在,我軍的糧餉,被服,禦寒的帳篷衣甲全都不足,我怎能輕易發兵呢?這事急不得呀,你們幾個去給燕校尉整理個好寢帳,多弄些可口的食物,九郎你下去歇著吧,剩下的事我自會處理。”
我此時渾身都被氣的有點哆嗦,他這些不出兵的理由全是藉口和託詞,橫膀子一晃掙開那些要拉我到帳外去的親兵後我又抱拳道:“元帥,此處離褒城不過80餘里,你在這裡等淄重到和在褒城等淄重又有什麼分別?史兄即為元帥當知兵事之兇險,褒城乃此戰的重中之重,若褒城有失輔公佑的人馬定然遠遁入蜀,蜀道艱難天下皆知,若輔公佑果真盤踞在蜀地,那今後就難已剿滅了,您既為總領大軍的元帥,就不怕陛下為此事的責罰嗎?大軍既出,利在速勝,如今元帥已在此處駐紮了7……8天,如褒城在有失,我恐元帥回師之後無法交代呀。”
我這些話雖然有些不悅耳,但卻已將他不發兵後要來的禍事點了個明白,哪知這史萬寶冷冷一笑道:“看來我還要多謝燕兄弟替我謀算呢,我既為太子親舉的專閫大元帥,利在速勝的道理會不懂?哪用得著你一個小小的校尉在我面前指手劃腳,更不能憑你的一己之言讓大軍輕涉險地,念在平日的私交上你在帥帳出口不遜的罪名我不追究,速速退下吧。”
我已撤底明白他不會出兵了,這個匹夫,居然為了一點私怨而置軍國大事於不顧,我此時發欲衝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顫抖著手指著那史萬寶高聲喝罵道:“你這卑鄙小人,為了羅將軍與你的私怨竟敢拒不發兵,你不過是長安一潑皮,心胸狹隘剛愎無知,寡廉少恥背信棄義的無賴,你敢說出被你當面稱兄弟背後下黑刀毀了多少人嘛?匹夫史萬寶,今天我砍了你這尸位素餐的王八蛋。”說罷就要拔刀往上撲。
猛然間有人將我嘴堵住了,然後就有好多人衝上來將我按倒在地,頭頂只聽那史萬寶陰森森的笑道:“好,罵的好,我到要看看你的嘴利還是我的刀利,將他押下看管好,待我大軍出發時用他的頸血祭旗。”
被人捆的如粽子般的押出帥帳後我冷靜下來了,不由得暗罵自己太蠢,怎麼就為圖一時痛快將搬兵的大事給忘了?這個時候該怎麼辦?再向那個王八蛋低頭求他發兵?可以肯定這是行不通的,那個王八蛋敢不發兵絕對不光是為了私仇,定是派他來的人給他下的令,這繩索是捆不住我的,可我掙脫後又該如何?逃出去到襄陽求救?我的刀馬等物已全被他們扣下了,襄陽離此千里之遙,等我搬回兵來還來的及嗎?
不去襄陽,回到褒城後穿斜谷去向追擊在輔公佑身後的唐軍求救?這個辦法跟本就行不通,如今斜谷內駐著幾萬敵軍人馬,如此緊窄的地形我要怎麼才能闖過去?就算混過去了,搬來的救兵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