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伏魔棒就在她咽喉擦過,她身上那件黑色蟬衣早已破爛成條。忽然間,她看到那閃著銀光的伏魔棒又向她刺了過來,她止住了身形,仰起頭,闔上目,準備去迎上去。
“不要。”常康寧撲了過去,一手推開翩翩,一手舉起銅錢劍相迎。
“當——”紅線斷,銅錢四散,落地滾動。伏魔棒離常康寧的咽喉僅僅只餘半寸,只要稍微往前遞去,常康寧的咽喉上馬上就會血湧而出。燕若夢冷冷的望著他。常康寧哀求道:“你放過她吧。”
燕若夢冷冷的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常康寧道:“我知道。”
燕若夢道:“你知道還要我放過她。”
常康寧道:“她是有苦衷的,而且也身不由己。”燕若夢冷哼一聲。常康寧道:“就好像你,你也不喜歡聽師父的話,受她指使的,但是你不仍是在做天師,驅魔。”
燕若夢一挑眉,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與她一樣,做一些自己不願意,也不對的事。”
常康寧誠懇的道:“不,你比她好,最起碼,還有不少人幫你,也可以自由行走。但是她,一個人孤零零在這兒,不可以見陽光,沒有人與她說話,好可憐的。”
燕若夢緊跟著道:“所以,她劫你來這兒,你也不恨她。”
常康寧點了點頭,道:“恩。”
燕若夢冷哼一聲,道:“看來她做得很成功,已經將你拉攏過去了。”
常康寧連忙
道:“不不,我只是……只是想幫幫她。”
燕若夢道:“幫她?幫她什麼?幫她繼續害人嗎?”
常康寧道:“不,是做人。”
燕若夢哂道:“做人?我沒聽錯吧,殺人如麻的蝠王竟然想做人?她腦子被驢踢了,做人有什麼好?”
常康寧哀聲道:“整天只能呆在黑暗中,與一些又腥又臭又醜陋的東西住在一塊,誰受得了,別忘記,她原本也是個人。”
燕若夢道:“她做過人就應該知道人有多衰,要不是人,她會變成現在這樣?”
常康寧道:“師叔姐姐,你別因為自己不如意,就否定……”他垂下眉沒再說下去。
燕若夢臉色一變,哼哼兩聲,跟著又道:“你幹這一行,你就應該知道,妖做人是多麼艱難,一是死,重新輪迴。”頓了一下,把目光瞥向翩翩,冷冷的又道:“如果想越過這一步,那就只有半年命。”
常康寧一怔,眼角瞟向翩翩,只見她呆呆的望過來,眼神空洞,心中不由得一陣憐惜。
燕若夢冷聲道:“她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來接近你的,你還不明白。”
常康寧道:“每個人去接近別人都是帶著目的的。”
“你……”燕若夢一生氣,手微震,伏魔棒刺傷了常康寧的下顎,血流了下來,但是她並沒有撤棒,常康寧也沒有閃開。常康寧望著她,繼續道:“其實你也瞭解的,對不對,為什麼就不肯放過她?”
燕若夢冷聲道:“既然你知道她的痛苦,為什麼就不收了她,替她解脫。”天師殺妖,與官府殺人一樣,打出的都是除惡揚善的旗號。不過天師還會多撐一面旗子,那就是幫其解脫無邊的苦難。總之,不論是殺人,還是殺妖,理由都一大堆,而且還必須往自己臉上貼金。
常康寧瞥向翩翩那邊,眼中忽的泛起了一抹柔情,道:“理論上來說,我是應該這樣做的,可是最終感情卻戰勝了理性,我下不了手。”
燕若夢問:“為什麼?”
常康寧望向翩翩,跟著又瞧向燕若夢,一字一頓的道:“我喜歡她。”
燕若夢大聲道:“不可以。”
常康寧不甘視弱的道:“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不行的。”忽然間,他不知哪來了勇氣,聲音也大了。
可是燕若夢並沒有被他的勇氣所“感動”,她仍是想將他“引”回正道,冷聲勸道:“人妖殊途。”
然而常康寧卻好像下定了決心般,道:“我不介意。”
燕若夢氣道:“我看你是中了她的蝙蝠毒了,迷了心智,失了常性。”
常康寧大聲道:“我沒有,我很清醒。”
燕若夢冷聲道:“是嗎?為什麼我覺得你連痛也不知了。”她的手往前遞了少許,伏魔棒抵著了常康寧的下顎,將他的頭挑起。
“放開他。”翩翩突然衝了過來,背上長出了兩張翅膀,翅膀上密密麻麻滿是幼毛,她一運勁,那些幼毛竟然離體飛出,直射燕若夢。燕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