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對於這些,蕭羽總會用輕描淡寫的兩個字搪塞,緣分。
千萬人中,只有他們最有緣。
每當這時候,藍曉就是默然無語。然後一個偶然的時機,她發現,這一切,白夜都知道,或者說,他看在眼裡。
那一次,藍曉又跟蕭羽第無數次地在公園遇到,蕭羽便和她結伴散步,不厭其煩的對她敘說他的妻子。兩人走累了便在河邊歇息,她不經意地一回頭,就看見了白夜。他靜靜地站在不遠的柳樹下,看著她這裡,眉眼沉凝,見她看過去,忽然就是一笑。這一笑晃花了藍曉的眼,她再看時,柳樹下空蕩蕩的,白夜不在了。
藍曉夢做得越來越多,睡眠時間幾乎有大半都是在做夢,有那麼幾次夢從她閉眼一直做到睜眼,正經一個安穩覺沒有。好像惡性迴圈,她睡覺的次數也增多,白天晚上,做夢做的昏天黑地,這時她就拼命地抱住身邊的人,夢越深抱越緊。
“你這樣會累死的。”耳邊有聲音說。
隨即她就感到自己身上多了一股力道,把她緊緊裹住。“鬆手吧,我來抱你。”
藍曉感到自己似乎處在一個溫暖的地方,於是她就乖乖地鬆手了。
與此同時,渺渺似乎變了個樣,活蹦亂跳的勁兒沒有了,整天沒事就趴在窗戶邊向外看,跟白夜一模一樣,老氣橫秋。而且它連飯也不吃了,無論多香的食物擺在面前,它眼皮都懶得抬。白夜偏偏還是理所當然的樣子,見怪不怪,好像這才是最正常也沒有了。
藍曉就憂心重重地盯著它,不時向白夜抱怨幾句,直到三天過後發現它還是一切如常,彷彿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她才放下心。只不過每次看到白夜那張平靜的八風不動的臉,她就覺得虧,正經的主人都不著急,憑什麼她要整日操心。
她也會問他是不是她每次出門他都跟著她,自然地白夜不會回答,問的緊了他就盯著她的領口:“藍曉你今晚的內衣很好看。”
然後藍曉立刻就剋制不住想掐死他,如果她忍不住付諸實施了,白夜就會甩一句火上澆油使她更加窩火的話:“別費力氣,論床上功夫,你不如我。”
通常這時候藍曉會不顧一切地爬上去抓他,結果一點沒有懸念,無論抓多少次,之後她都被白夜死死抱住,一根指頭都動不了。
那天中午藍曉吃晚飯就覺得困,於是扔下一堆碗筷不理爬床上睡覺,彼時陽光普照正值中午。她黑甜一覺醒,依舊覺得眼皮重重的不願起身,習慣地睜了眼,意外地發現滿室昏暗,透過窗簾外面是昏黃的天。她心中詫異自己一覺睡了這麼久,竟然已經到晚上了嗎?轉臉看床頭的時鐘,卻不過是過了兩個小時,才下午罷了。
身邊也沒有看到白夜,藍曉揉著眼走出門,發現靜悄悄的,推開對面的門,裡面也沒有人。轉了一圈兒,只有渺渺趴在窗戶上,好像是睡著了。她心裡奇怪,白夜可是從來不出門的。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來,她奔回了房間,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她愣了一下,申明浩。自從他回來就沒和她說過什麼話,有時主動找他他也是淡淡的模樣,她甚至錯覺那日雨裡的吻都是幻覺。
申明浩在手機里約她見面。
藍曉詫異聽著,她轉頭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雷聲隆隆,樹葉被風颳的嘩嘩作響。“不太合適吧,馬上下雨了。”
“不會的,我有急事對你說,你快出來。”
藍曉猶豫,“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嗎?”
那邊沉默了片刻,道:“我想告訴你……我離開的那段時間,遭遇了什麼事。”
藍曉心裡一跳。
“總之你快出來,我等你。”
她急於張口說什麼,那邊已經結束通話了。藍曉矛盾半天,終於還是來到門邊換了鞋。她很想知道申明浩發生了什麼,一定不那麼簡單。
趕到約定地點的時候申明浩沒有來,藍曉隨便撿了塊地方坐下,思索申明浩可能碰上的事。他回來時沒見受傷,當然也不能排除他遇到危險的可能。
想來想去藍曉就忽然想到眼下的一點,她抬頭看了看天,雷聲已經漸漸止了。她想到申明浩在電話裡說不會的,好像他料定不會下雨。她站起來活動一下已經痠麻的手腳,公園裡美景如初,她忽然想起這個公園好像是她和蕭羽來過的。
“藍曉!”彷彿是響應她腦海中的影響,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藍曉看見他:“你……”
“是我。”蕭羽微微一笑。
藍曉皺眉看著他,半晌,她腦中一道靈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