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黑暗和空曠,伴隨著行屍的吼叫,我突然就覺得自己沒有安全感極了,鎖天不在,他不在,萬一以後幾十年的時間,他都不在,我要一個人面對一切類似的環境,面對一切會讓我害怕想要退縮的情況,那要怎麼辦?
情緒的突然不受控制是我完全沒有預料到的,這會明明知道自己應該勇敢的舉起匕首衝上前和那些人一起並肩作戰,雖然他們並不需要,也好歹算是出了自己的一份力,但是沒辦法,大腦是清醒的,但是我的身體卻是疑惑的,他不接受大腦的控制。
就這樣癱坐在地上,十幾分鍾之後,那些人快速的收拾了行屍的隊伍,姓高的帶著眾人回身的時候,才注意到縮在地上的我。
怪我沒有用也好,說我不爭氣也罷,這會我除了想哭,就不想做別的事。
人類說到底,就是被情緒支配一切的可憐蟲。
情緒的悲劇頂點,說到底就只是一汪眼淚。
除了可恥而無用的哭,沒有任何的辦法去發洩。
姓高的站在我身前,示意周圍的人都去收拾行裝。
等所有的人都離開之後,他蹲下身平直的面對著我。
“突然之間,發什麼瘋?”
我仍舊癱坐在原地,任由眼淚肆虐,絲毫不想搭理他。
良久之後,姓高的微微嘆了口氣:“好了,別哭了。”
說著對我伸出了手,要拉我起來。
哭了這麼一通,心裡舒坦多了,說到底,我還是強迫自己從那不受控制的思想中回過神來。
姓高的把我從地上扶起來之後,其他人就已經收拾好了裝備,我的裝備包也被帶過來了,後面一個瘦高個毫不留情的就丟給了我。
我抹了把臉上殘留的眼淚,彎角撿起了地上的裝備包。
姓高的看了我兩眼,隨即下令:“出發。”
我仍舊是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時不時的抹一下眼淚。
現在不是我想哭,而是眼淚自己就掉出來了,我的身體現在不怎麼完全能接受大腦的控制。
夜間趕路,姓高的他們也沒有絲毫的減低速度,我跌跌撞撞的一路上摔了好幾跤,周圍都是黑漆漆的雖然不想承認,但我確實十分的害怕,以往鎖天在這種情況下不會離開我的身邊,他會把我護的緊緊的,但是這會我一旦慢上一絲一毫,都會被前方的隊伍給甩丟下。
好在沒走多久天就亮了,姓高的他們不想耽擱行程,加上上午本就會是趕路的黃金時光,所以一整個上午都沒有休息。
我跟在後面,雖然沒有跟他們對話,也不知道自己身處的位置,但是看著周圍的環境也差不多能知道,我們這是距離無人區很進了。
就這樣中午簡單吃了點東西,大家停留休息了半個小時,我逮著機會悄悄睡了一會,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們腳下的路就已經完全不是路。
這裡已經差不多算是無人區了,我們後半夜在趕路,所以比預期的要提前到達。
姓高的縱然說過在無人區外面休整,但是也不可能整個下午都不繼續趕路,所以臨時決定,先進去林子裡,到了天黑之前再考慮紮營的事情。
進入林子之後,雖然路難走了很多,但對我來說不算是壞事,因為姓高的他們速度也慢了下來,我勉強總算是能跟上。
這種路,之前跟著鎖天沒少走,他趕這種路的方式和姓高的一樣,都是儘量不休息。
我還曾經因為這個在樹林裡跟鎖天鬧過一次彆扭,他不同意休息,我非說是因為他不愛我了。
其實當時心裡並不真的是那樣想的,只是真的想休息了,外加上小心思想著用吵架鬧彆扭的方式跟鎖天撒撒嬌。
他通常不吃這一套,但那天卻對我沒辦法,肩膀受傷,也讓我挽著他走了好一段路。
就這樣帶著回憶,不知不覺,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姓高的早早就下令安營紮寨,大概走了一天,他們也都是受不了了。
我一屁股做到地上,脫下裝備包,整個人靠了上去,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一下。
這裡應該有一頓時間沒下雨了,地面都非常的乾燥,坐在地上雖然涼涼的,倒也不算難受。
等他們升起了火堆,搭起帳篷,這回沒等姓高的開口,我自己主動爬了進去,躺下之後幾乎只用了十秒鐘的時間就睡過去了。
帳篷外面,正烤著肉乾的胖子看了眼剛鑽進帳篷的我,對著姓高的開口:“還從沒見過隊長對哪個女人如此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