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靜出去之後這屋子裡就只剩下我跟牆角那個不知是死是活的人了,看了他一眼,我顫巍巍的站起身子朝著那木板入口走了過去,伸手就能碰到那個門板,試著推了一下,不知這是不是從外面做了什麼手腳,根本推不開。
但是由於外面那些木板下面就是對著各個房間,所以靠近在這門板旁能隱約的聽到外面的動靜。
我努力的把耳朵貼在木板旁聽著外面的動靜。
根據之前的推測,我和姓陳的在天花板裡爬了好一會,這會下面的屋子裡住的應該是他們自己的人,如果下面住的是沈風他們的話,聽到動靜肯定是會注意到什麼,他們沒那麼大意。
外面很快的就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隨著砰的一聲,和我最靠近的那間屋子的大門似乎是被踹開了,緊接著聽到大鬍子的聲音:“都他媽出來!”
“又怎麼了啊,這今天都第幾回了,還讓不讓人安生。”是姓陳的他們的人的聲音。
“哪那麼多廢話,讓你出來就出來,再瞎比比,老子一槍爆了你腦袋!”
大鬍子的嗓門一如既往的大,聲音聽得十分清楚,這會聽他聲音卻是難得覺得十分的親切。
撓著牆張嘴就想喊他,一直癱坐在牆角的那個人卻突然開口:“最好別驚動他們。”
我被他突然說話給嚇了一跳,猛地回過頭看過去,他仍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沒有動,盯著瞧了一會仍舊是紋絲不動,我甚至有些懷疑剛剛的聲音到底是不是自己幻聽。
就在轉回頭又準備將耳朵貼在牆面上的時候,那個人終於微微動了動,聲音低沉但是穩健有力的開口:“這條船上有炸彈,逼急了那群瘋子,誰也活不下去。”
“什麼?!”我驚呼了出來,看著眼前這個渾身破爛,滿臉血跡的人,總覺得他似乎更像瘋子。
他微微轉過了腦袋,嘴裡發出一陣悶哼,似乎頭上的傷讓他覺得受不住,抽了幾口氣才勉強動了下身子,我這才瞧清他的臉,是一個面相剛毅的中年男人,看樣子大概四十歲上下。
他深吸了兩口氣才勉強開口:“這條船上有炸彈,聽清了麼?”
愣了一下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可隨機就問道:“你怎麼會知道這裡有炸彈?”
他伸手碰了碰頭上的傷,疼的又抽幾口涼氣,好一會才回答:“我是這艘船的船長,就是因為在地下室裡發現了炸彈,所以才被關到這裡。”
看了我一眼,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打量了他好一會才回答道:“陳煬。”
“鎖當家跟你什麼關係?”
“孩子的父親。”
聞言那人瞄了我肚子一眼,突然呵呵的笑了出來,好一會才終於受不住身上傷口的疼痛停了下來:“難怪他們會費周章抓你個小女孩過來。”
“你認識鎖天?”
他搖了搖頭:“算不上認識,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剛剛你說的那個炸彈,現在還在麼?”
“指定在。”他咳嗽了兩下:“這群人很懂得隱蔽,就好比這個屋子,我接管這條船那麼久,都不知道,他們才來幾天竟然能發現。”
我有些想不通:“你既然是船長,那你不見了,那些船員難道不會發現麼?”
聞言,那人苦笑了兩聲搖頭道:“哪能還是我的人?我的人全都在上一批人來的時候全都換下來了。”
“上一批人?這是什麼意思?”
“這裡是運送你們的唯一途徑,也是最快最安全的,你們是最後一批撤離,我們接連運送了這是第三次,在前兩次的時候,我手下的人已經陸續被換掉,只剩下我跟另外一船員。”
“另外一個船員?你不見了他總是會發現的吧?”
那人指了指身旁不遠處另外一攤黑色凝固的血跡:“已經死了,屍體都該被魚吃的差不多了。”
看著地面上那攤血跡,有了之前陳璞死法的墊底,也或許並沒親眼見過那個死去的人,沒有感情帶入,這會倒並沒什麼感覺。
想了一下我反問道:“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們那群人…並不止我們船上這些,還有其他的人已經從之前的隊伍中混進了武漢庇護所裡?”
船長點了點頭,對我開口:“沒錯。”
“那你怎麼不趁著我們上船的時候就趕緊說出來?”
“只是換人,沒有殺人,沒被抓來這裡之前,我也根本沒想到。”
聞言我在心裡細細的思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