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低的像耳語:“我喂她吃了一粒巧克力豆,羅,你要上路了,我讓你看最美的禮花綻放。”
羅韌額上青筋暴起,眼睛瞬間充血。
在菲律賓時,“巧克力豆”是他們對微型炸彈的戲稱,殺傷範圍不算很大,但進入人的體內,足以把腹部炸的四分五裂。
這叫“禮花綻放”。
羅韌嘶吼一聲,奮盡全身力氣,想去扼獵豹喉嚨,獵豹揚聲大笑,伸手去掏起爆器。
就在這個時候,佇立一旁的木代,忽然猛衝過來,沒給獵豹任何反應時間,一手摟住她頭,另一手的蛇形刀向著她咽喉刺落,獵豹反應極快,往後急仰,刀尖從胸上劃過血道,四圍槍聲驟起,夾雜著英語和土語的“小心!”。
突突聲響,擊在鏈網上的子彈爆出金石火光,有些打在地上,擊的水泥屑亂飛,木代抱頭就地滾翻到羅韌身邊,急趴到他身上,叫他:“羅小刀!羅小刀!”
羅韌瞳孔放大,身後浸著血泊,竟像是沒有生命跡象了。
木代失聲痛哭,伸手去堵他血口,吼他:“羅小刀,你醒醒啊。”
高處響起槍聲。
獵豹心中一凜:如果沒記錯的話,高處她並沒有安排人手。
這裡,需要回頭從鄭明山那裡說起。
五人、一雞、一車,緩緩駛出古城。
一萬三抱著電腦,緊張地看螢幕上攝像頭的迅速切換,眼花繚亂,應接不暇,額上開始冒汗,愈發覺得一車人像是臨時搭起的草頭班子,不靠譜。
不敢立刻追上去,怕打草驚蛇,車子一路勻速,行進到某一段時,一萬三忽然失聲叫了句:“車子沒了!”
是沒了,從畫面上消失了。
鄭明山看了他一眼:“不是沒了,是沒攝像頭了,最後出現的路口是哪?”
一萬三趕緊切換畫面放大了看,隱約辨認出路牌,趕緊循跡搜尋:“從江灣道那開始,就出城了!”
如果出城的話,那地頭可就大了,沒有現代科技佐助,天南地北,哪個方向都有可能。
但是追的話,又可能打草驚蛇,全盤壞了事。
除了還在昏迷和清醒的邊緣處掙扎的青木,三個人、一隻雞,都看向鄭明山。
鄭明山牙一咬:“媽的,追!”
鄭明山的字典裡,是沒有糾結或者掙扎這樣的字眼的,他也說不準這性格好還是不好:舉棋不定嗎?那就選一個,管它三七二十一,心裡想撿哪個就是哪個。
於是開足馬力,衝過那個沒有攝像頭的街口。
路開始顛顛簸簸,這裡地形的複雜超過鄭明山的想象,岔道極多,有些土路路段他還能憑藉新鮮的車轍確定走向,而水泥路段就完全看不出端倪來,三來兩去的,鄭明山也失去了耐性,狠狠一踩剎車,破口罵了句髒話。
就在這個時候,曹嚴華指著電腦螢幕大叫:“車!車!又有了。”
又有了?鄭明山心中一凜,搶過了電腦來看。
不是先前的路口,出現在另一個路口,地圖定位來看,離的不遠。
放大了看,雖然看不清,但模糊著可以辨出,車裡除了司機,沒有其他人。
在行話裡,這叫“卸貨了”,把貨卸在某個地方了。
曹嚴華慌慌的:“怎麼辦?地方這麼大,誰知道他把我小羅哥扔哪去了……”
話還沒說完,身子一個趔趄,鄭明山已經掉轉車頭:“截他!”
有監控的幫忙,加上鄭明山不要命的車技,一路橫衝直撞,車裡人人變色,最終在一個岔路口,漂移著橫過車身擋在那輛車前頭。
一萬三隻覺得肚子裡晃盪的翻江倒海,好不容易恢復過來,鄭明山已經帶著曹嚴華下了車,一萬三眼角餘光覷到鄭明山一把拉開車門,把司機拽下來,上腳就踢。
太粗暴了!
一萬三瞥了一眼電腦螢幕,向著外頭提醒:“大師兄,有攝像頭,往右轉點,別被拍到了!”
坐回座位,炎紅砂正瞪著他,一萬三脖子一梗:“咋了?”
炎紅砂說:“乾的聰明唄。”
車子外頭,那司機被打的求饒聲不斷,曹嚴華擼著袖子,像個跟風的狗腿子,瞅空就上去踹一腳,曹解放脖子伸出視窗,眼睛滴溜溜瞪的溜圓,滑稽似的隨著拳起腳落而一驚一乍。
過了會,大概是問出什麼了,一萬三看到鄭明山手刀在那人頸後重重一切,那人就癱過去了。
車子重新發動,一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