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拗地掛著兩塊小木牌子,眼神茫然地看一萬三和炎紅砂,尖尖的雞喙都有些磨禿了。
看了會之後,又低下頭去啄啄啄。
一萬三看明白了,最開始,這個明洞裡是堆土的,曹解放把土堆刨開之後,下面出現了一塊石頭,它搬不開,也刨不動,也就這麼一團傻氣的一直啄了。
他趕緊把曹解放抱起來,說:“來,解放,咱不啄了啊,嘴啄沒了,就沒法吃飯了。”
曹解放還在啄,下意識啄著空氣,腦袋虛點虛點的。
一萬三挺難受的,問炎紅砂:“怎麼讓解放停下來啊?”
“書裡沒說嗎?”
沒說,就說這個法子乖癖,傷害挺大,得不償失,不建議嘗試。
看到曹解放現在癔症般的模樣,一萬三覺得自己挺混賬的,一直捋順著曹解放的脖頸,小聲說:“解放,咱不啄了啊,不找了,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炎紅砂過去摸了摸曹解放的腦袋,見一萬三一時半會沒動的意思,也就不叫他,自己拿了棍子,沿著邊緣挖開土堆。
石頭下頭,會有手抄本上說的,千年之久的青銅器嗎?
不一會兒,土全部挖開,那塊石頭現出全貌,像是山裡普通的石頭,形狀不規則,邊緣粗糙,唯一的不同就是這石頭比較扁平,像塊石板。
石板撬起,底下都是土,棍子不比軍鏟,挖來攪去土也不見少,女孩子使棍又不得勁,一萬三看著心焦,把曹解放塞給她:“我來。”
他不怕髒,袖子挽起,兩手往外刨土,炎紅砂提醒他:“小心點兒,別傷了手……”
怕什麼來什麼,話還沒說完,一萬三痛呼一聲,舉起手來看。
中指指腹上,劃拉開好長一條血口子,一萬三心頭火起,拿了棍子過來使勁撥,土泥亂飛間,炎紅砂抱著曹解放一直退後。
撥到一處時,棍頭似乎被什麼牽絆住,一萬三咬牙使了個大力,棍頭忽然走空撬起,帶了個什麼東西滾飛了出去,地上骨碌碌滾了幾下,正撞上炎紅砂的腳面,晃悠了兩下之後又仰翻過來。
炎紅砂低下頭去看。
是個燒的焦黑的頭顱,兩個眼洞朝天,正詭異地盯著她,牙床處誇張的翻起,像是大笑,又像是憤怒地嘶吼。
炎紅砂哆嗦著,又看一萬三,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踢開骷髏頭,把曹解放往半空一拋,沒命般跑了開去,跑遠了又拼命跺腳,似乎那骷髏頭長了嘴,還咬在她腳上一般。
曹解放在空中撲騰著亂飛,遠處忽然響起哨聲,隱隱還有木代的聲音:“紅砂?是紅砂嗎?”
炎紅砂大叫:“我在這!這!這!”
終於匯合,一個不少,驚魂未定之餘,皆大歡喜。
據木代說,昨兒晚上曹嚴華回來之後,他們就再沒睡了,一直擔心著他們兩個,勉強捱到凌晨,在營地燒了煙餅定位,也沒有起營,輕裝上陣,一路找過來。
趕到那個箭頭處,知道兩人應該平安,才剛鬆了一口氣,忽然又聽到炎紅砂沒命樣的叫聲。
曹嚴華見到曹解放,想到腦袋上被雉雞啄的口子,滿心沒好氣,待見到曹解放一直呆呆木木地啄啊啄的——到底是自己養的,好生心疼,追著羅韌問:“小羅哥,你經驗豐富,有什麼東西是特別靈的、解酒的?”
羅韌沒顧得上理他,一直仔細看那個頭顱,又走到石板處,伸手抹下石板背面的溼泥。
說:“這上頭有字,沒看見嗎?”
還有字?
炎紅砂和一萬三湊過來,果然,在石板背面,靠上的位置,也不知是用什麼工具鑿了歪歪扭扭的字,沒鑿完,寫著“衛大護柳兒之”。
衛大護、柳兒之,真奇怪的名字。
炎紅砂翻來覆去唸叨了好幾遍,忽然反應過來:“這……這是墓碑吧?”
斷句應該是衛大護戶、柳兒,之什麼,按常理順下去,像是“之墓”。
衛大護、柳兒,這又是誰啊,也姓衛,跟那個衛姑娘、衛老夫子,有什麼關係嗎?
羅韌說:“刨開了就知道了。”
他從揹包上解下軍鏟,很快鏟挖出了個小的土坑,沒有挖到屍首的剩下部分,倒是挖出了一個玉鐲子,一支簪子,一隻朽爛的,紅色的繡花女鞋,還有一個荷包,也腐爛開了,羅韌拿樹枝挑開了看,裡頭是一縷頭髮。
這頭顱,是個女人的?一想到剛剛那頭顱就挨著自己腳面,炎紅砂��牧�肆撕眉覆健�
羅韌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