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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風雲突變了。
那時候,已經爬到山腰,距離後來被關的洞不太遠,亞鳳停下腳步,問他:“就你一個人啊?”
言下之意,好像是怪他營救的不周詳,也不說多找幾個人前後策應。
曹嚴華沒多想,解釋說自己的朋友們也很關心,自己其實是先進來打探情況的。
亞鳳說:“那如果你出不去,他們就會進來找的是吧?”
表情怪里怪氣,語調也渾然換了一個人,曹嚴華心生警惕,正想問她什麼意思,亞鳳臉色一變,伸手就抓向他頭頂。
一切都不對了,曹嚴華不敢掉以輕心,一拳揮擋開去,亞鳳也不躲避,一手抓住他拳頭。
那場景想想都滑稽,他人壯體胖,拳頭也跟個瓦缽似的,亞鳳的手很小,纖細,雪白,但抓在他拳頭上,根根如鐵。
曹嚴華痛的大叫,亞鳳陡然鬆開,手背狠狠在他腦袋上一抽,曹嚴華眼前一黑,當即栽倒在地。
意識卻沒有完全喪失,迷迷糊糊間,看到亞鳳抓著他褲腳,把他往洞裡拖。
這麼瘦小的姑娘,哪來那麼大力氣?繩子往他身上捆的時候,曹嚴華被勒的額上青筋都出來了。
亞鳳把團布塞到他嘴裡,面無表情,說:“還有兩個。”
兩個?哪兩個?曹嚴華想不明白,更加想不明白的是,他是一腔好意來救人的,亞鳳為什麼要對付他呢?
再然後,過了沒幾天,木代就當著他的面,從那個翻板陷阱處摔下去了。
那個洞一定很深,曹嚴華過了很久,才聽到隱隱傳來的震響。
目眥欲裂,想死的心都有了,亞鳳帶著笑從黑暗中走出來,說:“第二個。”
說完就離開了,快天明時又回來,帶著詭異的笑,向他豎起三個指頭,說:“你們也不怎麼樣嘛。”
曹嚴華一顆心涼的跟冰窖似的,這個時候,他隱約猜出,事情應該跟兇簡有關。
但還是抱著希望,畢竟自己這邊有五個人啊,那第三個不知道是誰,但他祈禱絕對不要是羅韌,只要他小刀哥在,總還是有希望的。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羅韌居然當著他的面,步了木代的後塵,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對付羅韌的這一次,跟亞鳳一起來的人,是青山。
亞鳳像腹部有吸盤的壁虎,緊貼著那塊翻板,算計了羅韌,自己卻安然回到地面,曹嚴華盯著她看,腦子裡一片空白。
想著,大概真的是全軍覆沒了。
亞鳳很厲害嗎,細想好像也不是,真打起來,可能還不如老蚌、野人或者項思蘭來的驚險,但就是一個一個的、出其不意的,全折了。
曹嚴華難過到無以復加,眼睛模糊著,聽到青山激動地問亞鳳:“我表哥怎麼在這?”
有人在外頭掀帆布,窸窸窣窣的聲音,曹嚴華盯著那一處看:怎麼著,青山給他拿喜酒來了?
因為曹嚴華,青山跟亞鳳一度起了爭執,但末了,好像還是順著亞鳳的意思了——青山會時不時上山,給他送點吃的,也會跟他聊天,但說話時的口吻,活像曹嚴華是誤入歧途,而且態度堅決,不管曹嚴華是破口大罵還是拿親戚關係央求,青山也絕不鬆動,問急了,只會說一句話。
——“你跟他們幾個,還是不一樣的,亞鳳這是留著你呢……”
這是被兇簡影響了嗎?還是被洗腦了?
帆布嘩啦一聲掀開,進來的居然不是青山。
是個人高馬大的女人,半長頭髮,穿西裝套裙,化淡妝,忽略那身架,長的倒還順眼。
是亞鳳她們的同黨?不過,瞅這女人,似乎有點眼熟。
看到曹嚴華的樣子,曹金花也嚇了一跳,雖然根據之前偷聽到的內容,有了點心理準備,但還是完全沒料到是這種五花大綁的模樣。
自己是不是撞破什麼秘密了?
這麼一想,又是緊張又是害怕,結結巴巴問他:“你……曹土墩?”
這聲音,曹嚴華猛的想起來她是誰了。
看曹金花的表情,半是遲疑半是緊張,不像是跟青山合謀的模樣,曹嚴華內心裡忽然升起一線希望,拼命點頭。
曹金花一顆心跳的厲害:“青山……為什麼綁你啊?”
曹嚴華拼命示意嘴裡塞著的團布,曹金花猶豫了一下,還是抖抖索索幫他拿掉。
曹嚴華大口喘氣:“金花妹子,我們兩個人的過節先擺一邊,人命關天的,你先把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