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樣小心翼翼嗎?
有時候想想,人生來也並不平等,你一開始就比人家少了很多東西,要陪著小心陪著笑去掙。
張叔說:“你還記不記得你跟我說的,你說你媽媽不要你了,不想紅姨也不要你,所以要很乖才行。但是木代啊,你過於依附一個人,總會有被拋棄的風險的。你得自己站直咯,這樣哪天老闆娘不要你了,趕你出去,你不會站在大雨裡哭,你會走回自己的房子裡去,照樣有瓦遮頭。”
“我看出來你對酒吧的事也沒興趣,但怎麼樣立身立本,你得好好想想,這是人生的大事。當然啦,廣西你想去還是可以去的,我跟你說這些,是怕你玩性大收不回來,倒不是想讓你不高興。”
張叔走了之後很久,木代還在排椅上坐著,人的身體當然是慢慢長大的,但思想不是,思想總會在某些時刻,被某些有意或無意的話甚至隨意一瞥看到的場面提點,如同承一聲獅子吼,醍醐灌頂。
羅韌是為了聘婷,一萬三是回家,她呢?就是為了幫忙?還真是個好心人呢,木代嘆了口氣:確實,從各個方面看,她跟過去都挺不妥的。
她朝曹嚴華勾勾手,曹嚴華呼哧呼哧地過來,汗流兩頰,顯得更胖了。
確實是曹胖胖都比她強,當初以為他要學武只是說說看,沒想到真的吭哧吭哧一天天堅持下來了。
木代覺得自己要仰視他了。
“曹胖胖,如果我想掙錢,你說我去幹什麼好呢?”
曹嚴華還以為她調侃自己:“小師父你逗我嗎?你還需要掙錢?你有這麼大一個酒吧,再嫁個有錢人,錢都撲稜撲稜拍著翅膀向你飛好嗎?”
他邊說邊撲稜著手臂,臂上綁著鐵板,抬起的幅度有限,撲稜地像只笨拙的肥鵝。
木代用表情告訴他自己不是開玩笑。
曹嚴華終於把她的話當回事來思考了:“小師父,我覺得呢,合適的人應該放在合適的位置上,要做能夠最大程度發揮自己特長的工作,像我吧,以我目前的技能來說,其實我是適合當賊的……”
木代看了他一眼。
曹嚴華很有自知之明地岔開話題:“小師父,你的功夫就是你的標籤啊,你可以開個培訓班收徒弟啊,到時候我就是大師兄……”
想起一干如花嬌媚的小師妹圍著他叫大師兄的場景,曹嚴華一陣心神盪漾。
做擅長的事?
木代若有所思。
說是儘快,但羅韌忙完時,已經是下午。
他對著鄭伯交代了很多,時間有限,傳送帶什麼的來不及安裝,但紅外探頭、加固門窗等等,還是事無鉅細,探頭的螢幕在鄭伯的房間,羅韌教他該怎麼看,必要的時候如何把影片發給自己。
又給他一個電話號碼,吩咐說如果聘婷的情況不對,一定打電話讓醫生過來注射針劑。
前前後後發生這麼多事,縱然不完全知道內情,心裡也有七八分清楚,鄭伯挺難受的,末了說了句:“羅小刀,拜託了啊。”
拜託兩個字,千斤重,到底不是一家,鄭伯代表羅文淼,也代表聘婷,拜託他。
羅韌說:“我盡力而為。”
近傍晚時,他收拾停當,開車去了約好的地點,一萬三和木代都在,但只有一萬三拎著行李包。
羅韌心中一動。
果然,一萬三上車的時候,木代原地站著不動,羅韌知道她說不出口,笑著給她臺階下:“我知道張叔一定不讓的,你這兩天一定要勤快才是。”
自己吵著要去,臨到頭又爽了約,木代怪沒面子的,像是為了彌補:“如果有什麼事,你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請你趕緊過來幫忙翻牆開門嗎?”
木代笑不出來,又吩咐一萬三:“你路上老實點啊,不要使壞,不要又騙人。”
一萬三嗤之以鼻:“你吃錯藥了嗎?一夜老成,跟我媽似的……”
像是想吐槽她婆婆媽媽,但忽然又住口。
羅韌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開車之前,跟木代說:“回來的時候,給你帶根珍珠項鍊。”
木代點頭,想了想說:“不要太貴的,帶著玩的就行,太貴了我就付不起了。”
車開出去很久,羅韌還在想著她的話,這好像是木代頭一次,在貴不貴的問題上如此鄭重。
後視鏡裡,一萬三幾乎是橫躺豎斜著百無聊賴,問他:“有煙嗎?”
羅韌很少抽菸,但常年備著,都是為其它人備著的,他扔了根菸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