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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他在那個字的旁邊,先畫出上半部分,像個麻花。

“這像根繩子,是掛或者綁的意思。”

又畫出下半部分:“這個,是一個身上綁著繩索的人。”

“合起來看,一個身上綁著繩索的人,被掛起來,是個吊字。”

炎紅砂瑟縮了一下,忽然說了句:“我爺爺是被吊起來的。”

羅韌心裡輕輕嘆了口氣,去看木代:“還有呢,還有什麼是被吊起來的?”

還有?木代茫然:“掃……掃晴娘?”

“就是掃晴娘。”

連殊店裡的掃晴娘是供把玩的泥塑,所以是有底座的,但是民俗中,掃晴娘用來禱天,是必須被掛起來的。

掛起的掃晴娘,其實就是一個場景。

每次掃晴娘被掛起,都繼之發生確定的襲擊,第一次,炎老頭被野人抓走,但被木代和趕到的羅韌聯合截下,第二次,馬蜂的襲擊中,炎老頭終於沒能躲過。

和前兩根兇簡略有不同,它不是害命得手之後再呈現場景,而是在之前就有了端倪。

木代沉吟:“所以第三根兇簡,不在野人身上,在你見到的那個人身上?”

羅韌點頭。

“把我和紅砂見到的結合起來,那個人,是個女人,咽喉氣管被割開,血肉外翻,她就是炎老頭當初殺死的那個人。”

“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在她還沒有完全斷氣的時候,兇簡護住了她的咽喉,但是兇簡本身無形,所以要藉助固體的狀態去封合傷口,這塊琥珀,很可能是寶井裡的,也可能是那個女人自己佩戴的。”

炎紅砂插了句:“應該是她身上佩戴的。寶井裡的寶石都是原石,換言之,即便採出來了,還要交給專門的匠人剖石琢磨的。”

羅韌回憶在山洞裡見到的那個女人的樣子。

“面板很白,慘白,可能一方面是因為失血過多,一方面是常年不見陽光,她住在地下,但我猜測,當初她在井下,也待過很長一段日子。”

他看著木代笑:“她身法很快,有點像你的壁虎遊牆,應該是在井下待了不少日子,直上直下慣了。”

木代奇怪:“我們先前不是猜測,野人看到了經過,等炎……紅砂的爺爺走了,很快就把她挖出來了嗎?”

羅韌搖頭:“按照年歲推算,野人當時年紀還小,依照野人的天然獸性,如果看到了經過,一定會跳出來阻止或者撕咬的,如果沒有當時阻止,就說明她沒有看到。”

“而且,對於一個剛剛被隔斷了氣管咽喉的人來說,怎麼學會用另一種方式傳達資訊和說話,還需要時間。”

那個女人,一定在井下待了很長時間,絕望的上下逡巡,因為兇簡的關係,苟延殘喘,不會死,卻被地下的陰冷、失血、沒有吃食、寶氣所侵,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她一直嘗試著再去發聲,直到有一天,女野人從旁經過,忽然聽到了從地下傳來的……聲音。

☆、第85章

真是無妄之災,有那麼一瞬間,木代覺得這個女人也很可憐。

不過,這根兇簡,好像跟之前的兩根,還是有些不一樣。

她看羅韌:“這個女人,即便是被兇簡附身,好像也沒有大開殺戒。”

山裡雖然偏,但還是時而進人的,扎麻也說有獵人進出往來,一個老頭被野人殺死的故事尚且傳的神乎其神,如果再多死幾個人,這十里八村的,還不知道要警戒成什麼樣子。

羅韌點頭:“報復性很明確,連唯一的一個替死鬼,都是跟炎老頭相仿的。”

炎紅砂咬了咬嘴唇:“會不會是,那一次是野人自己自行其是?”

也有可能,那個女人或許在某一天,告訴了女野人當年發生的事,女野人大動肝火,在山林裡逡巡時,忽然碰見了撞上門來的替死鬼,兇性大發,而那次慘劇之後,周遭的寨子對野人心生恐懼,紛紛搬離。

木代想了想:“殺人的方式也傾向於自己的報復,雖然還是被吊在井裡的,但是主要……”

她看了一眼炎紅砂,聲音放輕:“主要還是割喉放血死掉的。”

羅韌說:“如果個人意識和兇簡相融合,其實是一件可怕的事。”

“漁線人偶那次,劉樹海、還有我叔叔他們殺人,是完全受兇簡的控制擺佈,個人的反抗力有,但是很微弱。五珠村那次不好評價,一隻老蚌,你不可能知道它在想什麼。但這次,像是那個女人和野人的合作,那個女人和兇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