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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從床底鑽出來,頭髮上罩著灰,還有蛛網,木代伸手幫她把蜘蛛網理掉,炎紅砂愣愣地坐在地上,低頭看地上的寶石原石,慘然一笑。

羅韌有點擔心,向這頭走了兩步,聽到她說了句話。

“我爺爺這趟來挖的,是口空井。這個女人,早就把井底的石頭轉移出來了。”

當年,炎老頭他們一行城裡人興師動眾進山,當地的山民可能知道他們是來採寶的,那個女人住在寨子裡,或許也聽到過關於採寶的傳說,她沒有死成,在井底曠日苦捱,苦苦去想為什麼被殺,這口井又有什麼特別的。

按照推測,她看到了井底的石頭,磨到了其中的原石。

所以,雖然這些石頭對她來說沒什麼用,但是,一塊也不給炎老頭留,一塊也不留。

木代彷彿看到,那個女子懷著極大的恨意,貼著井壁爬出井口,一塊塊把石頭都帶了出來,搬的乾乾淨淨。

埋葬炎老頭的時候,紅砂說,爺爺大半生都惦記這口寶井,就葬在井裡吧,和那些他渴望得到的寶石,生不同衾死同穴也好,了了他一個念想。

原來,那口寶井是空的。

真是莫大諷刺,生前空一場,死後一場空,何必呢。

木代嘆了口氣,正想說什麼,羅韌忽然噓了一聲。

幽深的洞裡,這個噓字,都好像有迴音。

木代後背一涼,看向羅韌。

羅韌卻沒有看她,他低下頭,死死盯住那個女人的咽喉。

那個破開的,包裹著一層透明色胭脂琥珀的咽喉,正在慢慢地起伏。

☆、第②④章

再然後,她蒼白的嘴唇微微翕動,洞穴裡響起了奇怪的低音。

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聲音,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木代不可能把這聲音往傳遞資訊上想——這像是山裡本來就該存在的聲音,樹在搖、葉在動、鳥兒飛過、蟲子鳴啾。

就好像好的特工人員絕不像電影上呈現的那麼氣場強大英姿勃發,他們面目模糊到在你面前轉悠了三四個圈你還記不住他們的長相。

這聲音也一樣,完全不引人注意。

木代喉嚨有點發幹,她伸手點了一下炎紅砂:“野人可能要來了,注意。”

炎紅砂說:“來就來,我怕她不來呢。”

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的嚇人,嘴唇固執地抿成了一條線。

三個人靜靜等了有一段時間,出乎意料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木代忽然冒出一個念頭:她們聽不見那女人說什麼,但是她應該不是隻在喊“救命”吧,她會不會在教女野人怎麼做?

她趕緊把這個想法跟羅韌說了。

羅韌說,可能是有可能,但是現在,差不多到了圖窮匕首現的地步了,換言之,只剩下實打實肉搏,玩不了太多花花腸子了。

他在那女人身邊蹲下:“我們聽不懂你說什麼,但是你曾經是人,一定聽得懂我在說什麼——我們有兩個朋友,在這山裡走失了,想讓你幫我們找找。”

那女人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有些地方破成一條條,有些又打著結,鼓囊囊的。她盯著羅韌看,眼珠子轉著,目光移到炎紅砂身上,又挪到木代身上,森森然的,看的木代好不自在。

她拽著炎紅砂往外走,半是避開,半是放哨警戒——提防野人忽然出現。

遠遠望過去,外頭靜悄悄的,那堆火還沒有完全滅掉。

過了會,羅韌出來了,問她們兩人的意見:天色已經不早了,山洞裡不好過夜,是守在這呢,還是先回去?

炎紅砂表示都可以,木代想了想說:“回去了也沒什麼吃的了,就守在這好了,不然還把那個女人揹回去嗎?怪麻煩的。”

也行,羅韌看了一下週邊,說:“大家都辛苦一點,晚上別睡,火要生起來,越大越好。”

天色漸漸黑了。

火堆燒的旺旺的,晚上起了風,好在風向是反的,煙沒往洞裡倒灌,幾個人挪在靠近洞口的地方,坐在一起,偶爾過去給火堆添柴,時不時回頭看一眼躺在原地的女人。

她沒有再掙扎,安安靜靜的躺著,脖子上的胭脂琥珀在火光的照耀下發出柔光。

木代有點發愁,抱著膝蓋看火光。

野人會來嗎?會把曹嚴華和一萬三一起帶過來嗎?如果這兩個人沒被野人抓住,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她偏頭看羅韌:“你說,野人會住在附近嗎?”

羅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