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出會場的是曾律師和程靜言小兩口,鄒靖顯然處於興奮中,臉頰紅紅的,說話聲音很高:“曾律師,你看,我什麼時候去信達看看?”
曾律師一邊走,一邊沉思著說:“小鄒,我覺得你明天就可以……”
他忽然看到了高畫質揚,立住腳:“哦,是高警官啊,是巧合,還是特別來找我們的?”
高畫質揚一笑:“不是找你們,我找姜莉,瞭解一下案情。”
程靜言還是斯文恭敬地給清揚打招呼:“你好,高警官。”
她不叫她“董事長夫人”了,也許是因為她的人生位置生了某種變化?
“怎麼樣?股東會開得還算是順利嗎?”
鄒靖沉不住氣地,喜氣洋洋地:“高警官,我被任命為股東方面在信達建築的管理代表,代表股東參與、監督企業的經營管理……”
程靜言覺得他有點興奮過頭了,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
清揚笑吟吟地:“那麼恭喜你。”
程靜言輕輕地:“其實也是個虛職。他擔任地是執行董事。就是對公司地管理層工作進行監督和控制。並不直接過問公司地大小事務。”
清揚適當地讚揚:“那也好。大股東做代表參與公司營運重大事項。也是情理中地。鄒靖年輕。正是大有可為地時候。”
鄒靖聽了誇獎。忍不住又激動起來:“我明天就跟曾律師一起去看看公司財務。再跟管理層地幾個副總碰面開一下會……”
程靜言皺了下眉頭:“鄒靖。我們一會兒跟曾律師商量一下再說明天地事。”
“哦。”鄒靖很聽程靜言地話。馬上不響了。
三個人跟高畫質揚點點頭正準備告辭,追過來一個身影,正是怒氣衝衝的姜莉:“喂,你們給我等一下!”
鄒靖馬上霍然轉身,聲音很大地:“幹嘛啊?”
姜莉白他一眼:“我不跟你說話,你算那根蔥啊,我找程靜言。”
“我不算那根蔥,我是靜言的丈夫,你要找靜言麻煩,先從我身上跨過去才行!”
鄒靖眼睛睜圓,一副死磕到底的樣子。
程靜言撥開他,對著姜莉,四平八穩地:“你要說什麼?”
姜莉有點怕鄒靖了,她怒視著程靜言:“這肯定是個陰謀!我爸爸的死就是個陰謀!我爸爸一死,你們就都飛上天了!”
程靜言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笑意:“你說的對,姑夫是被謀殺的,所有的謀殺都是陰謀。不過,什麼叫做我們都飛上天呢?說實話,就算姑夫沒事,這個股東會該開還是要開的,我是大股東,只要我提議,我就可以召集股東會。”
姜莉氣鼓鼓地:“這就是你的報復?!”
程靜言聳聳肩:“我不做那麼無聊的事情,我說過了,我只要我自己的東西——這股權本來就是我的,我這些年不管不問不是我不想,而是我還沒有能力,現在我畢業了,也有了一段工作經驗,我想,我可以把財務報表和公司情況弄個清楚了。”
姜莉跺腳:“你肯定就想氣死我媽!害的我們家破人亡!”
程靜言平平靜靜地:“姜莉,你從小要什麼有什麼,優裕如公主,現在也到了該長大地時候了,姑姑還需要你照顧,我不多說了,如果你還有什麼話,改日再談吧——你也在信達公司,以後我們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姜莉看
,忽然陰森森地:“哼,你別太得意了,我爸爸不能方的人不會就這麼讓兇手瞞天過海的!”
程靜言扯了扯嘴角:“隨便你怎麼說,我不會殺人,那是野蠻人做的事情——我維護自己的利益,用不著做野蠻人。”
鄒靖又忍不住了,他指著姜莉的鼻子:“你給我記清楚了,這是你最後一次對我老婆胡說八道了,下次,如果再囂張,我不打你,我就不姓鄒!”
程靜言拉了丈夫徑自離去:“鄒靖,別跟她一般見識,我們下面還有許多正經事情要做。”
程靜言三個人走了。
姜莉一個人留在當地,淚水湧上出來,她背後響起了程雨婷的聲音,有些著急地:“姜莉,你給我回來……”
程雨婷由一個醫護人員用輪椅推著,從會議室走出來,她臉色依然那麼蒼白,短短兩天功夫,人好像瘦了十多斤,看上去瘦骨嶙峋地。
她看到女兒,鬆了一口氣:“姜莉,剛才叫你,你怎麼不回答?”
姜莉抽泣著:“媽媽,我們真的這麼沒用嗎?”
“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