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送了水和飯,倆人沒什麼動靜,好像早就睡了。
我們仨跟著值班民警到了拘留室。等走到走廊的時候,吳聃突然提鼻子嗅了嗅,繞空轉一週,面色凝重。我笑道:“師父,您怎麼跟警犬似的。聞到什麼了?”
吳聃說道:“空氣中有奇怪的味兒,好像是香味。”
等走到拘留室門前的時候,趙羽突然說道:“不對,這是迷藥的氣味!”
“你怎麼知道?”我好奇地問道。
“唐心用過!”趙羽催促道:“快開門!”
那民警立即找鑰匙開門。我們從門上露出的一小塊裝著鐵欄杆的窗戶往裡看,見倆人貌似倒在地上昏睡不醒。我心中有些不咋好的預感,等門一開,我們仨立即衝了進去。
這屋裡的氣味果然有點不正常,雖然那藥味兒很淡,但是這是相對封閉的空間,氣味散發沒有那麼快。
值班民警開了燈,我們仨去檢查那倆人的情況。我先去看沙畢,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脈搏,頓時心涼了:“師父,這胖子好像死了。”
吳聃看了一眼,說道:“再試試看,他肉厚,可能一下沒摸著。”
我於是上前翻開他脖子上的兩層肉仔細摸了下,這才鬆了口氣:“活著,脈搏很穩定,看來只是睡過去了。另一個怎麼樣?是不是也睡過去了?”
“死了。”趙羽嘆道:“老道死了。”
“怎麼會?!”我吃驚道,上前去看那老道的情況。這一看嚇了一跳,老道明顯是中毒而死的,但是不知道是服毒還是自殺,七竅流血,嘴唇發黑,貌似剛斷氣不久,身體尚有餘溫。
“誰會殺了他?”我吃驚道,上前抓著那胖子的肩膀搖晃半晌,想把這貨給喊起來問問。但是搖晃半天胖子沒反應,吳聃便讓那值班民警端了一盆水來。民警很快弄了一盆來,吳聃接過去,兜頭給他潑了下去。
這水一下去立即起了效果。很快的,胖子醒了過來,茫然地盯著我們看了半晌,隨後問道:“怎麼,誰拿洗腳水潑我?!”
“剛才有誰來過?!”我喝道。
“沒啊,來的人就是你們啊!”胖子有點惱火,說道:“我不就是買了人骨頭麼,也不至於被你們這麼折騰吧?!”
“跟你一起的老道死了!”趙羽冷然道。
“什麼?!”胖子立即連滾帶爬地退到一旁,驚恐地看著地上老道七竅流血的屍體,哆嗦著說道:“不是我乾的,我殺他幹什麼啊!!你們可得查清楚了!!”
吳聃說道:“我們沒說你是兇手。你回憶一下,昨晚進來之後,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
沙比擦了擦臉上的水,沉思半天,說道:“真沒有,我們就吃完飯就睡了。不對,吃完飯後……我還真記不起來了,現在頭有點疼,耳朵嗡嗡響,什麼也記不清了。”
吳聃說道:“得,看來你們是被人下迷藥了。”
我狐疑地盯著胖子半晌,問吳聃道:“師父,會不會是這胖子放的迷藥?”
沙畢立即擺手道:“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殺他沒理由啊!”
吳聃問道:“二貨,他們倆被抓來這個地方,你都告訴誰了?”
我皺眉想了想,貌似沒誰,就歐陽磚家一個人而已。歐陽博不可能將這些事外洩給別人知道。
“只有歐陽博。”我說道:“其他人都沒說過。”
“奇了怪了,那他是被誰殺的,為什麼要殺老道?”吳聃皺眉道,隨即一拍大腿:“我明白了,這大胖子跟老道說的話是真的,五個人的骨頭是他們買來的,並不是殺人取骨。”
沙畢立即附和道:“當然了,我說的都是實話!”
吳聃問道:“你跟這個老道認識多久了?”
沙畢想了想,說道:“得有兩三年了。當時我女兒死了,我想請人看風水給選一塊墓地,別人就給介紹了他。說他是個雲遊的高人,很厲害。當時我生意走下坡路,所以就順便問了問有什麼生財轉運的辦法。這個老道就給我介紹了什麼斂財局。後來還真的發了財,所以就一直帶他在身邊,當個風水先生,平時給我看看,算算命什麼的。”
“人骨頭的主意也是他出的?”吳聃問道。
“對啊,我發誓,骨頭都是我們買的,沒幹過殺人取骨頭這種事兒。”沙畢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們仨沿著關押室直到走廊,檢查了半晌,沒發現有什麼痕跡,沒有人的腳步痕跡。監控也找過了,並沒拍到任何可疑人進入過關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