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豪傑悲歌(1)
離開略陽,我向沮城趕去,呂布和曹休都駐紮在這裡。沮城雖然比略陽要小上一倍,但這裡是略陽和定軍山關隘之間的戰略要衝,萬不能失去,故而,蜀軍到來後,曹休他們便駐進了沮城。我到的時候是後半夜,呵呵,怎麼說也是逃犯,多少還有點忌諱,再說,非常時期,也顧不得時間概念了。遠遠看到沮城的城牆,火把眾多,幾乎照亮了半個天空,而城外並沒有敵兵,如此緊張恐慌的狀態,怎麼看都是一種不祥的徵兆。
在看到城門口集合的軍隊時,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大半夜的,這是要幹什麼?如果是去劫營或出擊,為什麼將領和士兵的臉色如此陰沉,彷彿出了什麼大事。我的出現讓外圍的軍士一陣躁動,其中就有一小頭領的人越前大聲詢問:“前方戰事到底如何?”
啊?!前方戰事?哦,他們將我當成斥侯了,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和擔心,我利用他們的誤會向城門處跑:“讓開,讓開。”
城門處曹休冷著臉注視著軍隊,緊緊抓著馬鞍的雙手透出他的焦急和緊張,他身邊的官員也在團團轉,看見我跑過來,一下子都跳了過來:“快說,前方如何?”
我才懶得理他們,眼睛掃視了一圈,一匹棗紅色的戰馬進入我的眼簾,雖然沒看見人,我還是鬆了一口氣,跑到曹休面前:“子烈,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溫侯人在哪裡?”
本來一臉焦急,看我不守規矩正欲發火的曹休聽了我的話,再看清我的人,竟是傻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你,你是趙先生?你怎麼會來這裡?不是說……”
我這個著急呀:“廢話什麼?我的事以後再說,先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主公不是有令讓你們固守不得出擊嗎?”
我這一急,曹休才從我帶給他的驚訝中醒悟過來。他馬上就道:“我那個混蛋兒子自作主張去追擊劫營,溫侯和夫人放心不下,隨後去接應,可軍士回來說他們都被蜀軍圍困在了河谷地帶,急等我們前去救援。”
我心一沉,急吼:“把地勢圖給我看。”剛剛有點輕鬆得心情變得異常沉重。從參軍手裡搶過地勢圖,我一面急急尋找那個河谷,一面詢問曹休:“磊兒什麼時候出發的?斥侯最後一次回來的時間?距離那邊有多遠?溫侯怎麼會去?為什麼沒有帶赤兔去?”
曹休一邊給我指出河谷所在的位置一邊回答我:“曹磊是酉正出發,溫侯晚出發了一個時辰,報信的軍士第一次回來是醜初,斥侯回來是醜正。赤兔老了,溫侯沒有再騎它上戰場,但它好像察覺了什麼,今天不停鬧騰,我放它出來,它就一直在旁邊催我似的。”
現在已經是寅初了,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了,大軍再趕到河谷,也要至少一個半時辰,如果曹磊和呂布真在河谷被伏擊,三個時辰過去了,什麼都晚了。下意識的支配下,我就想讓曹休馬上發兵,趕的一時是一時,呂布如此強悍,說不定能堅持到我們趕去。剛直起身來,我又覺得有什麼事情是我沒想到的,心裡不安的感覺更深了。
一面上馬,我一面告訴曹休:“時間耽擱不得了,馬上支援才是。對了,城池的防守要加強,大軍出擊,要提防敵軍突襲,告訴他們,不見你親自迴轉,任何軍隊都不能放進去。”
曹休一面按照我的囑咐吩咐下去,一面焦急道:“那段河谷亂石叢生,地形複雜,我就一直在嘀咕蜀軍為什麼選擇那裡做退兵路線,姜太守也提醒我們不要出擊,預防敵軍埋伏,可磊兒不聽,強行帶軍離開。”
河谷亂石叢生?地形複雜?我心裡一驚,突然想到我剛才的感覺是什麼了:“子烈,從這裡出發到河谷地帶,路上有沒有比較複雜不利於騎兵或者大部隊透過的地方?還有,那段河谷的入口是否窄小?”
曹休啊了一聲,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入口不小,可以駐紮不少人馬。這段路上倒是真有幾處都比較狹窄。先生,你是否懷疑蜀軍要在這些地段設伏來打擊援軍?”
我沉重地點點頭:“磊兒是酉時出發的,這裡距離那段河谷如果是掩軍前往,也只需兩個時辰,快速奔命的話只需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可第一次回來報信的軍士是丑時,斥侯在半個時辰回來後說的訊息是一樣的,也就是說,半個時辰內,戰況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你想想,是否正常?”
曹休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雙手也顫抖起來:“先生是說,蜀軍包圍了磊兒他們後,並沒有全力攻擊,而是再給我們留時間。”
“不錯。”我已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心情更加沉重,但理智的判斷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