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凡虎為了不讓支援自己的族人受到傷害這樣採取的是一個迂迴戰術:他當然是不會死的,所以就不能直接證明自己的理論是對的,甚至幫助了對方證明,但是如果對方的人死了呢?他就可以利用自己在族人心目中“神人”的不可思議的能力輕鬆解脫,反證明自己是對的。
但是老族長絕對不能死!老族長也是一心為民,張凡虎對他也很尊敬,他不能讓他這樣死得毫無意義。但是老族長也不可能輕易退出,老年人將自己的自尊看得更為重,而且他本就是個很倔強的老人,他的身份也註定了他不能出爾反爾。
張凡虎知道自己必須先示弱,只有讓一個同樣生存機率較大的支援自己的族人代替自己,精明的老族長當然也會明白,也會退讓一步。
“石骨!”張凡虎一聲輕喚,身邊的石骨頓時明白自動走了出來,然後向老族長明自己願意代替神人。果然,老族長看到預設的張凡虎也退後了一步,讓身邊一個族人代替自己。那是以前神鱷族的一個人,是鱷魚的親信,所以也是一個對於神明極為狂熱支持者,他出來也符合老族長的心理。
兩人走進了一個大草棚,裡面是二十一個昏睡的族人,兩人將用生命來驗證張凡虎和老族長的理論。
智力、樹葉等支援他的人的身體素質絕對要超過石骨,但是張凡虎卻沒有選擇他們,這並不是因為親疏關係,二十因為石骨的體質問題。
石骨在數年前就受到一條巨型幾乎致命的噴毒眼鏡蛇的攻擊,但是最後卻死裡逃生;在那次受傷數月之後,在獵隊尋找消失的智速的時候又遇到蝠鱝的攻擊,又是一次與毒液拼搏的鬥爭。
雖然兩次都有張凡虎的相助,但是換了其餘的獵手張凡虎就沒有把握,這與石骨天生的抗毒能力有關。張凡虎相信,兩次致命毒液抗爭又大大加強了石骨的抗毒體質,甚至他身體血液就有不可忽視的毒性。再加上他是一個很機敏的人,這次即使他被舌蠅咬到,注入他體內的錐蟲也很有可能不能存活。
三個晝夜後,當兩人吃完屋中的食物出來後又進了另外兩間為他們準備好的草棚,以待觀察。
又過了四天,張凡虎勝利了,甚至不到三天那位相信神樹族神明的族人的希望落空了,那明顯的症狀宣告了老族長的失敗。這個失敗來得是如此劇烈,甚至將安然無恙的石骨也忽視了。
很奇怪的是,在兩人回來後女祭司也陷入了一個沉睡,直到張凡虎得勝後才醒來,這雖然讓張凡虎疑惑但是也沒有深究,因為他相信女祭司不可能染上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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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奔流而東(第二更)
熊熊烈火燃燒起來了,所有昏迷超過三天未醒的族人全部被扔進了火堆。很多獵手都神情肅穆,為自己戰友、親人送別,但是更多族人熱淚盈眶,甚至嚎嚎大哭。
沒有人會不傷心,無論多堅強的人,在死亡面前,所有人都一樣。只不過大部分不哭的獵手錶達痛苦的方式不一樣而已,男兒有淚不輕彈,就算到了傷心處也用別的方式發洩和表達。。
焚燒“死去”的患者是張凡虎親自點的火,現在做火引子的火把還在他手中燃燒,看著跳動的火苗,聽著噼裡啪啦爆裂的柴火,張凡虎彷彿回到了十年前,那也是一個對戰友的送別。雖然與那次相比,時間、空間跨越了以萬為單位的遙遠距離,但是卻有是那麼相似。
還有三個在半昏迷狀態的患者沒有被扔進去,但是那也是遲早的事。
夕陽如血,但是今天的傍晚卻沒有以往的美麗,飄飛的灰白色骨灰、黑褐色的柴火灰燼和未燃盡的活性飄飛在空中,烏龍似的煙籠罩著這一切。
“嗤!”一粒火星落在張凡虎頭上,數條黑髮被燒斷,短髮飄飛下來,張凡虎兩指夾住,手一揮仍進了另一隻手中的火把中。
幾條短短的黑灰燼飄落下來,還是落在了他的手上。一抹,數條黑。
張凡虎將火把扔進火堆,提著一個皮水袋走了。後面族人看了他一眼,幾個獵手和智靈等人剛要追上來。但隨即又停住了,他們明白現在張凡虎的心情。只不過,其餘的獵手和族人就不一定了。
“砰!”猴麵包樹塞子被拔出來,他仰頭咕嚕咕嚕喝了幾大口。濃重的酒味從口鼻中隨著呼吸冒出來。喉嚨、胃部、渾身都如火燒。這是神樹族自己釀造的酒,有了休洛樹高濃度的樹汁做引子,神樹族和張凡虎並沒有就摸索出了釀造之法,當然這離不開張凡虎家鄉過年的米酒釀造之法和對基本原理的熟悉。